馬岱準備改變作戰方案,先搞魏軍心態。
但這事得跟麋龍彙報,獲得麋龍的同意才行。
雖然麋龍不太乾涉部下行動,他就算先斬後奏了麋龍也不會說什麼,但領導不問你就不請示嗎?
領導不過問那是領導信任,你不彙報請示就是你不懂事了。
混官場的豈能沒點情商?
馬岱清楚自己是中途調到麋龍麾下的,與麋龍間的信任程度遠不如張苞關興等發小,以及馬忠沙摩柯等舊部,可不敢做先斬後奏的事。
所以沒怎麼考慮便提著撿來的魏軍戰旗,小跑到麋龍面前拜道:“冠軍侯,我準備……”
聽完馬岱彙報,麋龍兩眼放光的笑道:“這個想法很好啊,按你的思路來吧,也別一天了,給你三天搞心態的時間。”
“目前郭淮人在富平,接到訊息再說通先零羌調兵,再趕到蕭關怎麼著也得十天半個月,司馬懿就更遠了,咱們的時間絕對足夠。”
“所以放手大幹吧,不要怕浪費箭矢,等攻破蕭關,這些箭矢咱還可以回收嘛。”
“謝冠軍侯。”馬岱興沖沖的跑回陣地,立刻鳴金收兵下令撤退。
漢軍撤了,撤的奇快無比。
數萬已經擺好陣勢的漢軍大軍呼啦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十幾架床弩在城下空地上孤零零待著,遠遠看去竟有幾分淒涼。
此舉把關內守軍給整懵了,該死的漢軍這是什麼意思,陣勢擺的這麼華麗,老子都準備好迎接狂風暴雨了,你特麼撤了?
麋龍想幹什麼,不會又哪裡冒壞水,準備給自己玩陰的了吧?
城上的郭震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開始不斷腦補。
馬岱自然不可能發份通告專門向他解釋一遍,搬來小馬紮坐在床弩邊,指揮床弩繼續射擊。
很快一支踏橛箭便快速飛出,將兩名站在城上發呆的魏軍串成了糖葫蘆,嚇的魏軍逃跑的逃跑,臥倒的臥倒,本能的找掩體躲避,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魏軍在城牆上戰戰兢兢的爬了兩刻鐘,見後續攻擊遲遲沒來,終於有人忍不住探出腦袋,順著牆垛向城下望去,卻發現操縱床弩的漢軍全都靠著床弩悠閒的曬太陽,絲毫沒有繼續進攻的意思。
關內守軍感覺被調戲了,一個個氣的臉色鐵青,立刻操縱床弩和投石機反擊,結果因為射程不夠,沒對漢軍造成任何傷亡不說,還惹來漢軍好一陣嘲笑。
魏軍雖然聽不到笑聲,卻能看到漢軍仰天大笑乃至朝他們脫褲子撒尿的誇張模樣啊。
這些誇張動作對魏軍的殺傷力堪比暴擊,氣的郭震握著刀柄的手都在顫抖。
沒等郭震想好怎麼反擊,又有兩支踏橛箭射了過來,嚇的魏軍再次躲避。
這次雖沒傷到人,卻在魏軍的心頭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該死的漢軍這是明擺著戲耍他們啊,他們卻沒絲毫辦法,只能默默承受,這種感覺鬱悶的魏軍集體抓狂。
漢軍卻玩上了癮,隔會射幾支,隔會射幾支,不指望殺傷,就射著玩。
而且射箭間隔的時間不規律,有時半刻鐘,有時一刻鐘,射出的數量也不規律,有時射一支,有時射兩支,有時還換下口味,射波寒鴉箭。
各種不規律搞的魏軍根本沒法防禦,只能默默承受。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魏軍原以為終於能消停會了,誰料並沒有。
該死的漢軍竟將床弩前移了一百米,直接越過城牆射進城內了。
蕭關是軍事要塞,這些年天下又亂,隔三差五的打仗,因此關內根本沒有百姓。
不用擔心傷到無辜群眾的漢軍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將踏橛箭的箭頭拆掉,換成浸泡過猛火油的布團射進城內。
可惜效果不太好,城內房頂上都有積雪,火勢根本燃不起來,除了搞搞魏軍心態,根本沒啥卵用。
馬岱卻依舊樂此不疲的隔段時間射上幾支,不求別的,就是玩。
如此折騰到半夜申時,馬岱又開始作妖了,命人敲響戰鼓,鼓聲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好幾裡遠,驚的關內魏軍以為漢軍要連夜攻城,火速起身衝上城頭防守。
漢軍雖然也被吵醒,卻知道怎麼回事沒有理會,翻了個身繼續睡。
熟睡中被吵醒,憋了滿肚子起床氣的魏軍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漢軍進攻,無奈重新返回營房休息。
天亮漢軍繼續昨天的套路,將關內魏軍折磨了一整天,晚上郭震實在受不了漢軍的囂張,召集八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