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再次出發了,這次麋龍不急了,每天只走五十里,其餘時間休息儲存體力,走的特別輕鬆。
理由很簡單,雍闓去了永昌,短時間肯定回不來,自己就算烏龜爬,也肯定比雍闓先爬到滇池。
既然如此急個錘子!
七日之後麋龍出現在了滇池城下,城中早已戒嚴,城門緊閉城上甲士林立。
對此麋龍絲毫不擔心,這種窮鄉僻壤的小縣城能有多堅固,眼前的滇池城牆高不到兩丈,護城河雖然有點寬,但對麋龍來說壓根不是事。
總之,滇池城比江陵建業等堅城差太遠了,頂多跟酉陽縣城一個水平。
爨習解釋道:“目前留守滇池的是雍闓的長子雍陵,此人今年二十六歲,平日裡做事霸道囂張跋扈,很不得人心,但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城中計程車族百姓都怕他。”
麋龍甩著手掌笑道:“遇見我,他算是活到頭了,張嶷,帶兵砍伐樹木打造攻城器械,馬謖,帶人喊話勸城中將士投降。”
沒有器械暫時攻不了城,那就攻心唄,相信雍陵麾下的將士對朝廷還有忌憚之心,面對朝廷討伐大軍,守軍一鼓作氣直接進攻還好,若是遲遲不動就這麼拖著,肯定會胡思亂想的。
喊話這事馬謖早已輕車熟路,提著大喇叭朝著叛軍喊道:“城裡的叛軍聽著,大漢天兵已至,隅負頑抗死路一條,只有投降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冠軍侯有令,現在投降只誅雍氏族人及其死忠,其餘從犯概不追究,機不可失你們可想清楚了。”
喊完又讓爨習用本地方言翻譯一遍,很快朝廷對待叛軍的態度就傳進了城中。
接到訊息的雍陵火速趕到,站在城牆上看著喊話的爨習憤恨罵道:“姓爨的找死,取我弓來。”
雍陵彎弓拉弦,一箭射向喊話的爨習,眼看箭矢就要射中,爨習面前突然多出一面盾牌。
“還敢反擊,反了天了。”馬謖收起盾牌喊道:“傳單寫好了沒有,給我射進城裡去。”
弓箭手排隊上前,對著天空拋射,輕鬆便將傳單射進了城中。
雍陵顧不得糾結朝廷何時弄出了這麼好的紙,拿起一看臉色大變,連忙呵斥道:“所有帶字的東西全給我收上來,任何人不準私藏,違令者殺,立刻放箭還擊,給我射死城外這群狗東西。”
雍陵的聲音很大,大的都破音了。
他怕啊!
該死的,劉備不是在跟東吳和曹魏打仗嗎,平叛大軍怎麼突然就殺到城下了?
這個時代訊息傳遞太慢,加上南中距離又遠,雍陵甚至還不知道劉備已經稱帝了呢。
他們父子之所以敢造反就是聽說劉備跟東吳打完又跟曹操打起來了,覺得老劉就算勝了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復,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們父子統一南中了。
再加上庲絳都督鄧方死的及時,所以就毫不猶豫的反了。
誰知道朝廷平叛大軍來的這麼快,這特麼才幾天,你們是飛過來的嗎?
怎麼辦,怎麼辦?
剛才城外的漢軍將領可是說了,只誅雍氏族人及其死忠,也就是說其他人都可能活唯有他活不了,怎麼辦?
雍陵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城下漢軍則依舊不急不躁的喊話,卻沒再射傳單,軍中攜帶的紙不多,不能這麼浪費。
攻城第一天就這麼平淡無奇的過了,晚上麋龍將大軍分為兩部,一部休息一部戒備,防止城中叛軍出來偷襲。
戒備的同時還不忘騷擾,每隔半個時辰敲次鑼打次鼓,聽到噪音的叛軍以為漢軍要趁夜攻城,嚇的立即從睡夢中驚醒。
如此折騰一晚上,早晨叛軍全都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
熟悉了噪音攻勢的漢軍倒沒受什麼影響,天亮在麋龍的指揮下立刻對城池發起了進攻。
結果毫無懸念,城中叛軍只有兩千人不到,且沒幾個願意跟雍陵死扛到底的,懾於雍陵的威嚴不敢出城投降,但磨洋工總會吧,見漢軍爬上城頭象徵性的抵抗幾下就跑了,讓漢軍順利攻進了城中。
見勢不妙的雍陵自然不會傻站著等漢軍來抓,趁著漢軍尚未全部入城的機會果斷率領二三百人從南門出城向永昌逃去。
他要前往永昌會合父親雍闓,再做下一步決斷。
結果跑出不到二十里,路邊的樹林中突然射來一支箭矢正中雍陵肩胛骨,疼的雍陵當場慘叫出聲。
隨著慘叫聲響起,樹林中瞬間衝出千餘漢軍將他們團團包圍,爨習站在樹下遠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