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遵跟姜維的關係並不好,雖沒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卻也彼此不待見。
理由很簡單,三觀不同。
馬遵覺得姜維自視太高又太愛管閒事,跟嗡嗡亂叫的蒼蠅似的,成天建議自己該這樣,該那樣,老子怎麼當太守用你教?
姜維則覺得馬遵太官僚,整天就知道整一些虛頭巴腦的,正事一件不幹,乾的任何事情他都看不過眼,還特麼不聽勸。
比如現在,滷城才是防範漢軍進攻的重點,你視察上珪有個屁用,用實際行動告訴司馬懿將軍,自己幹活了?
但這種不想著防範漢軍,反而作秀應付上司的行為有什麼意義呢?
天水郡落到你這種人手裡遲早得沒。
可惜啊,自己雖有守境良策,奈何人微言輕,沒人聽啊。
馬遵的想法則與姜維截然不同,滷城離冀縣多遠吶,大冬天的趕過去累不累。
而且馬上過年了,他不相信漢軍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天氣下穿越崎嶇的祁山道,漢軍不要命的嗎?
更重要的是司馬懿已經從長安出發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趕到隴西,這個時候不去上珪做做樣子,然後返回冀縣準備迎接事宜,反而跑滷城吹風去,合適嗎?
你姓姜的還是太年輕,不懂官場的人情世故啊。
活該你有父輩庇廕也只是個小小郎中。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只能賭氣似的保持沉默繼續趕路。
經過數日跋涉終於趕到上珪城外,上珪縣令溫成也是個官場老油條,得知上司前來立刻開城迎接。
與此同時,麋龍率軍也已趕到上珪數里之外,正琢磨著要不要停下休息片刻,順帶制定一下作戰計劃,斥候回來拜道:“冠軍侯,張將軍,卑職剛看見上珪西門城門大開,一群當官的在城外冒雪等待,像是在迎接什麼人,估計要來大官。”
西門是冀縣方向,不出意外迎接的應該是太守馬遵。
兩軍交戰情報為先,身為三軍統帥,麋龍早就查清楚了隴西各郡官員的基本情況,對上珪縣令溫成和天水太守馬遵都有所瞭解。
聽到斥候回答,麋龍猛的瞪大眼睛興奮吼道:“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老子也有中大獎的好命,兄弟們立刻跟我衝,爭取將迎接雙方一網打盡。”
兩千漢軍加快速度向西門衝去。
西城門外,縣令溫成帶著眾屬下焦急等待,等的都快凍僵了終於看見了馬遵一行的身影,立刻快步上前行禮拜道:“下官溫成見過馬太守,太守大駕光臨,敝縣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裡面請,進城暖和暖和。”
馬遵並未進城,而是擺著太守的架子指責道:“溫縣令,我不是已經寫信提醒你加強防範了嗎,這種時候你怎麼能出城呢,萬一漢軍打來你又不在城中,導致城池淪陷,你對的起朝廷對你的信任嗎?”
這話聽著真特麼虛偽,這麼害怕漢軍打來你不在冀縣待著亂跑什麼?
溫成心中瘋狂吐槽,嘴上卻賠笑道:“太守教訓的是,是下官疏忽,下官今後一定注意,絕不辜負朝廷的栽培,外面風大,咱還是先進城吧。”
“嗯!”馬遵耍了通官威才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城,裝腔作勢的模樣看的姜維很想對著他的後腦勺來上一拳。
這種官腔聽著太噁心人了。
為表達對太守的尊重,溫成可是出城二里相迎的,此刻離城門足有一千米。
雙方打完官腔剛要進城,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到動靜眾人扭頭檢視,然後嚇的全身肝顫。
只見數千身穿鎧甲的精銳漢軍正朝這邊全力趕來,大軍前方一面戰旗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旗面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麋”字。
魏軍和漢軍的鎧甲是不一樣的,從裝束上很容易判斷對方的陣營,再聯想到麋字大旗代表的身份,馬遵嚇的差點癱倒,牙齒打顫的問道:“怎麼可能,漢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上珪城?”
關鍵時刻還是姜維冷靜,連忙提醒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進城啊。”
“哦對對對,先進城。”馬遵顧不上多想上馬就往城門跑。
問題是此地離城門足有千米遠,漢軍能讓你進去嗎?
見他們要跑,張苞立刻脫離大隊騎著戰馬加速衝刺,同時彎弓搭箭,三支連珠箭瞄準一人火速射出。
被他瞄準的正是縣令溫成,沒穿鎧甲的溫成當場就被射中倒地,鮮血順著傷口噴出,瞬間染紅了腳下積雪。
馬遵被嚇的不輕再次加快速度,不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