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和艾希對視了一眼，雙方都沒有說話，但似乎什麼都懂。 李一道：“那就看看吧，無論結果如何，我們總要知道，這無人機藏在我們身邊，要做些什麼。” 言罷，他又看向艾希，艾希傲嬌地仰起頭，那紅腫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恢復：“我也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你們怎麼看。” “我行得端，坐得正，順便也讓某人好好看看，省得再說我心懷叵測！” 李一知道艾希在語言敲打自己，也只是耷拉著眼皮，一聲不吭。 其實，他又何嘗不希望，艾希不是眼線，留在他身邊，是真心願意留下的呢…… 一大群人，擠作一團，站在了佐伊的身後，對著那一小塊電腦螢幕，目不轉睛，屏氣凝神。 畫面裡的內容，始終沒有變過，僅僅是源計劃部隊會議室的內部，也看不見人，只能看見一面大大的落地窗簾。 可是，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卻格外的清楚…… 說是清楚，但是又不完全清楚，由於佐伊的能力有限，已經完全報廢的無人機，裡面能提取出來的對話內容，並不完全。 可是他們沒人知道，他們只聽到了這樣的內容。 “其實，我原本就想安插在他身邊一個臥底，正愁應該如何安排。萬萬沒想到，艾希這個傻丫頭，居然主動攬下了這個差事。” “我們不需要忌憚旁人的眼光，只需要取得勝利，阻止宇宙間的平衡被打破，那就足夠了。” 只有這兩大段話，是最清晰的，也是大家公認最清楚的。 當所有人把視線落在艾希的身上的時候，李一始終不敢抬頭，他害怕現在看見艾希的眼睛，自己的情緒，會難以控制。 艾希百口莫辯，她實在不知道這段話的來由，也不知道那裡面的人，為什麼會這樣說。 不過，她倒是依稀地感覺，這個聲線有些熟悉，只是她一時間卻沒能想起瑟莊妮的聲音 “李一，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我沒有這樣做過……” 一切的一切，彷彿鐵證如山，任憑艾希怎麼說，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福牛守護者們，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默默地閃躲到一邊，不去給他們添亂。 佐伊合起電腦，躲在了安妮身邊：“怎麼辦，我好像做了錯事……” 安妮安慰道：“別擔心佐伊，你這隻能算是好心辦壞事，你也只是想要查出真相而已。” 李一坐在地上，默不作聲，也不抬頭去看艾希。 艾希聲音顫抖，努力地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他。 “李一，我求求你相信我，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 李一長長地嘆了口氣：“艾希，咱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只想說一句話，我李一，不欠源計劃部隊什麼，你曾經的救命之恩，我也用實際行動報答過了。” “從今以後，咱們一別兩寬，互不相欠，如果你心裡對我還有一絲情誼，就請放我離開，好嗎。” 艾希只感覺腦子裡一團亂，李一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卻像刀子一樣狠狠地刺在她的心窩。 李一抬起頭，看見了艾希漲紅的臉，肆意流淌的眼淚，還有顫抖的嘴唇。 “李一！”艾希哽咽著，聲音幾乎無法完整發出。 “你真的對我一丁點信任都沒有，你心裡就覺得，我一定是會在暗地裡害你的那種人嗎……” 捂著自己的胸口，艾希沉聲質問：“我們……共同經歷的那些事情……還不足以表示我對你的真心實意嗎……” “艾希，曾經你對我說，我是英雄，因為我有一腔熱血，還有堅韌不拔的勇氣。現在，我想對你說，我根本不是你眼中的英雄，我想把一切還回去，只想安安靜靜地離開。” 李一將自己屬於源計劃部隊的全部東西，一件件地交給了艾希，其實也無非兩樣，一把機械唐刀，一把鑰匙。 艾希咬緊牙關：“李一，你當真這麼絕情？” 李一搖搖頭：“我不想活得那麼艱難，重活一世，我只想讓自己，安安靜靜的活下去。” 艾希一把搶過李一遞來的東西，眉頭緊皺，那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 “可以別這樣嗎……”李一無奈一笑。 艾希什麼也沒說，剛才的那句疑問，是他們兩個的一句話。 艾希沒有再替自己解釋什麼，也沒有再看李一一眼，轉過身去的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就朝著他們兩個一同前來的方向，那是剷剷市市區的方向。 “艾希！艾希！”李一想要去叫住艾希，可是她走得太快，身輕如燕的艾希，行動起來速度極快，可不是身為普通人的李一能追得上的。 眼睜睜地看著艾希走遠了，李一什麼也做不了，癱坐在地上，沉默無言，朝著艾希消失的方向，極目遠眺。 泰隆湊到李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看開點吧，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複雜且殘忍的……” “去去去！”菲奧娜把泰隆趕走，拉著厄斐琉斯走到李一身邊。 厄斐琉斯跟李一打了一大串手語，李一自知自己肯定看不懂，他也沒心情去猜，便低聲問道：“菲奧娜，厄斐琉斯想跟我說什麼？” 菲奧娜遲疑了片刻，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