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下一處白朝武館。
“吃到大瓜了。”
“按照丫鬟談論的內容,黑松武館內經常有女眷莫名流產,死嬰全埋在後院的假山下。”
“大型武館也就十來名女眷,月月分娩不現實,呵,總不可能是草堂雜記裡的鬼母吧?”
“依我看,黑松武館肯定暗地裡幹著人口走私的勾當,那可是殺頭的重罪,不行不行。”
沈煉來到白朝武館,此武館擅長輕功腿法。
八哥又是一番暗中觀察,結果白朝武館倒沒有太多么蛾子,可惜最近半年不招武徒。
眼看天色較晚,沈煉只得明日再作考慮。
他在返回典當行的途中,順路經過備選的潮汐武館。
潮汐武館規模一般,在鹽良鎮立足不過半年,館主又是外來的武者,讓沈煉心有忌憚。
江湖水深,外來的武者有很多在原本鄉里都犯過事。
好處是與幫派關聯不大。
沈煉放出八哥,後者負責警戒,在遭遇危險時引來捕快。
他推開武館虛掩的大門,映入眼簾是十幾名孩童在蹲馬步,部分孩童雙腿打顫泣不成聲。
一中年男人冷著張臉,用刺骨的井水潑在孩童背部。
潮汐館主名為白海波,外表就是個四十歲出頭的糙漢子,厚實的肌肉一看便是外功行家。
武館的境遇應該一般,白海波身穿的衣服都已經洗得發白。
“吃得苦中苦,方成曠世功!三兒,氣沉丹田……”
“恩?”
沈煉眉頭一挑,注意到白海波半露的脖頸處有點點魚鱗。
白海波見到有客上門,示意孩童歇息片刻,接著來到沈煉的近處,朝他示好的一抱拳。
“公子可是來習武的?”
沈煉沒有回話,白海波連忙解釋:“在下白海波,先前在鹽良鎮的龍行鏢局十三年,最近才創立的武館,並非什麼歹人。”
“如果公子要入門,銀錢肯定比別家便宜。”
白海波說罷彎腰屈膝,灼熱的氣血撲面而來。
“潮汐武館以硬氣功、拳法為主,傳承放在【築基】一境,絕對可以算作中乘。”
“那伱怎麼如此落魄?”
民間把武功傳承的優劣分為上中下三品,中乘哪怕放眼鹽良鎮,都已經能排得進前列。
“此外功適宜水生之處,鹽良鎮附近沒有大河大江。”
白海波有問有答,偶爾試探沈煉的口風。
能看出來,他是真不想錯過沈煉。
潮汐武館的孩童出身貧苦,送來習武就是為多條出路,將來可以當護院、鏢師之類,家裡哪有餘錢供養他們踏足武者。
白海波目前一個親傳弟子都沒有,全是外門弟子,武館的營生恐怕已經入不敷出。
窮文富武。
沈煉這樣的富家公子,哪怕年齡偏大,也可以透過服用大藥彌補差距,才有希望煉體築基。
“白館主,你的魚鱗是……”
白海波憨笑的回答道:“外功打磨肉身,難免生出【特異】,但公子你儘管放心,不是海民出身,魚鱗幾乎不可見。”
“特異?我略有耳聞。”
沈煉聽沈漢生說過此事,習武之人的外貌有別於常人,只是沒意料到會有魚鱗這麼誇張。
他回想起兩名金吾衛,一人面板滿是疤痕,一人頭髮枯槁慘白。
“同樣外功著稱,公子你應該曉得北城的混山武館。”
“混山武館的外功特異使得體毛旺盛,圓滿後毛髮刀劍難傷,但無法再和女子親近……”
“行,這段時日便來入館。”
白海波嘴巴微張,眼前的公子哥著實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