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有三名金吾衛候著,看似隨時準備配合王信等人,實則早已生出逃遁的心思。
反正碧波樓有凡人死傷,也與他們毫無關聯。
另有部分金吾衛與衙役一同在外戒備,算是一點風險都不想承擔,卻又不甘心放棄功勞。
“十幾名金吾衛,兩百個心眼子是吧。”
沈煉注意到在視野開闊的二樓包間內,有一男一女兩名金吾衛,修為已是先天五境圓滿。
不過他們卻顯得自在很多,正饒有興趣的聽曲閒聊,甚至沒有遮掩內力,壓根不在意危險。
兩人有著明顯的特異。
他們雖然長髮及腰,但依舊能看出腦後長著第二張面孔,隱蔽在長髮中的詭異狐臉。
“內功恐怕關聯的是【玉面狐狸】。”
西遊記的積雷山摩雲洞就有一群修煉成妖的狐狸精。
玉面狐狸原本是牛魔王的妾室,後來師徒四人來借芭蕉扇,一來二去被豬八戒所殺。
“不不不,鍾馗老爺在上。”
老婦緊張的冷汗直流,差點坐不穩跌倒在地。
碧波樓內的曲風微變。
有老鴇高聲喊道:“諸位友鄰公子,在此風和日麗之際,魁首玲月榮幸登臺一舞一曲,感謝諸位前來捧場!”
淡淡的香味瀰漫,使得大堂內一片譁然,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盯著高臺,簾布緩緩籠罩。
“快走快走……”
老婦瞳孔放大,彷彿即將直面不可名狀的妖魔。
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身影翩翩起舞,動作略顯彆扭僵硬,但在場的看客卻是目不轉睛。
老婦渾身像是抽乾力氣,眼底流露出些許絕望。
她明白,今夜已是有死無生。
沈煉眉頭一挑。
在他的眼裡,所謂的玲月依舊只是個鬼物傀儡。
所謂花魁登臺,如今看來分明有點皮影戲的味道,並且碧波樓像是為吸引金吾衛布的局。
有書生站起身子,言語熱切的說道:“問誰是百花魁,誰玲月是百花魁,不知小生能否一睹玲月姑娘的真容,死不足惜。”
老鴇一指二樓,“公子請。”
書生急匆匆的踏上樓梯,結果沒走幾步路,精氣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乾,皮肉變得枯槁。
啪。
屍體掉落,卻沒有影響到大堂內的狂熱氣氛。
“該死的!!!”
王信臉色難看,手掌接觸的桌面滋滋作響,轉頭詢問李順,“還沒找到妖魔的真身嗎?”
“沒有。”
李順額頭長出六隻眼瞳,已是當前境界多目經的極致。
奈何碧波樓雖然怨氣充裕,但完全不見源頭的存在,甚至就連書生死得也是莫名其妙。
“不對勁,很不對勁。”
王信臉色陰沉,示意分佈花樓的衙役朝自己靠攏。
碧波樓從頭到尾都顯得不同尋常。
首先,背後的妖魔提前兩三日就露出馬腳,吸引到金吾衛的關注後,繼續所謂的花魁登臺。
王信等人在碧波樓的佈局也沒有絲毫遮掩,就是想要故意打草驚蛇,逼出隱蔽的妖魔真身。
妖魔彷彿在挑釁金吾衛,與先前表現的狡詐截然相反。
“不對勁。”
“高老莊而來的八頭妖魔應該都是在籌備廟會才對,碧波樓怎麼感覺是計劃之外的行徑。”
王信眯起眼睛,“如果有人為因素促使,哪怕老子事後人頭落地,也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李順小心翼翼的問道:“王頭兒,接下來該怎麼辦?”
“最多等半個時辰,無論妖魔真身是否出現,一到時間立刻清場,不能讓死傷加劇。”
王信見到祝一虹有點心神不寧,“祝一虹,你怎麼了?”
祝一虹隱晦的瞥了眼角落,沈煉就著一盤順來的花生吃酒,偶爾與老婦閒聊幾句。
“沒事,半個時辰會不會太長了。”
王信搖頭道:“不長,那妖魔比我們想象中更有耐心。”
祝一虹心道:“妖魔確實是有耐心,但我怕沈煉沒了耐心,直接在碧波樓大開殺戒啊!”
她深吸口氣,嚴陣以待的握緊腰間佩刀。
在碧波樓的局勢發酵之時。
兩名長有狐臉的金吾衛突然起身離開,他們徑直走出大堂,狐臉朝著高臺上的玲月一笑。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