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服,對喬雨的誇獎毫不在意。 顏卿墨走到他身邊,將他額邊散落的碎髮理到耳後,關切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啊,我看喬雨臉上都被颳了幾道口子。” 季淵發出低沉而富含磁性的笑聲,“我的身手你還不知道嗎,可別拿我跟喬雨那崽子比。” 芽芽的出聲打破了這邊旖旎。 “爹爹,摸摸。” 芽芽噠噠地跑過來拉住季淵的褲腳,最終還是經不住誘惑,只好來尋求了老父親的幫助,讓季淵給他壯膽摸鹿角。 季淵寵溺地滿足了他的要求,抱著芽芽蹲在鹿旁邊,讓小哥兒摸了個夠。 銀鈴般的笑聲霎時傳遍了整個院子。 沈君安走到季淵身旁,也試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之後也滿足地笑了。 兩個小傢伙過足了癮,接下來就是討論兩隻鹿的處理辦法。 季淵拍案敲定,大的一頭鹿送給喬雨拿去賣掉,另外一隻則留在家裡自己吃。 反正他也不差錢,鹿又是好東西,留在家裡給家人補身體吃正好。 “師傅,這鹿太值錢了,怎麼也得賣幾十兩,您不能就這樣送給我。” 喬雨說什麼也不願要,最後被季淵威脅一通,才勉強收下。 他想著既然師傅不要銀錢,那他到時候就買一些東西送給師傅。 “對了,這鹿你明天先拿到縣裡的醉仙坊試試看能不能賣掉,掌櫃的認識我,你到時候提一下我的名字,或許價錢不會壓太多。”季淵提醒道。 他看得出來,那個張掌櫃對自己有著若有若無的討好,如果喬雨提自己的名字,或許不會被壓價。 他倒是不擔心賣不出去,這種野生的鹿,在縣裡各大酒樓估計都是搶手貨。 喬雨點點頭,“好的,師傅。” 按照季淵的意思,喬雨把鹿帶走了,顏卿墨本想留他吃晚飯,被他藉口天黑不好走路為由拒絕了。 本來就佔了師傅大便宜,他不想再給師夫郎添麻煩了。 剩下這頭鹿季淵把它關在了後院,準備明天再處理,反正是活著的,留一晚也沒關係。 第二天,一家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越到冬天,不但兩個小傢伙喜歡睡懶覺,連大人也經受不住被窩的誘惑。 一家人溫馨地吃完早飯,季淵就開始處理鹿肉。 為了不讓小傢伙們看到這血腥的一幕,他特意在後院殺完,肉都切好才拿出來。 當季淵把那對鹿角拿出來時,芽芽歡喜極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對鹿角。 鹿角比芽芽的小身板還要長,季淵乾脆把鹿角固定在堂屋牆上當裝飾物,掛上去的那一刻,樸實無華的鄉下瓦房都顯出了幾分雅緻。 芽芽拉著沈君安嘰裡咕嚕地討論著什麼,季淵沒管他們,轉身把那張剝得很完整的鹿皮拿到顏卿墨的面前展示。 “卿墨,你看這張鹿皮拿來給你做個坎肩怎麼樣,冬天搭在肩上肯定很暖和。” 鹿皮被清理得很乾淨,風乾後再進行一些處理,就可以得到一張柔軟的皮子。 顏卿墨仔細打量了幾下,搖搖頭說道:“我用不上那東西,不如給你和孩子們做雙冬天保暖的鞋子。” 鹿皮保暖還透氣,他覺得用來做坎肩有點大材小用了。 季淵聽完不樂意了,他把手上的皮一收,堅定地表示,“不行,就按我說的做,小崽子們的鞋子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去給他們買,這個坎肩你非要不可。” 聽著他無賴的話,顏卿墨既感動又無奈,只好由著他去,沒在這件事上糾結太多。 鹿肉都切塊放在一堆,季淵想到一時可能吃不完,一部分用鹽醃製,一部分燻成燻肉,還有一些打算做點鹿肉乾給一家人當零嘴吃。 當然鹿身上最重要的一部分也被他用來泡酒了。 至於酒水是什麼功效,相信是漢子的都明白,並且很樂意嘗試。 中午的飯菜非常豐盛,季淵搞了個全鹿宴,煎炸烹煮樣樣都有。 芽芽剛上桌,哈喇子都止不住,沈君安也使勁咽口水。 到最後,一桌菜也沒有吃完,剩下了大半,只能當晚上的剩菜了。 下午,喬雨來了一趟,不但買了很多糕點零嘴給兩個小傢伙,還買了兩匹布料給顏卿墨,美其名曰是孝敬師傅和師夫郎的。 “喬雨,你這太破費了,你馬上要成親了,留著自己用就好了。”顏卿墨看著桌上的一大堆東西,推脫著不想收。 那布匹一看就是好料子,兩匹料子少不得要好幾兩銀子。 季淵坐在旁邊沒說話,反正這事自家夫郎做主就好。 喬雨搖頭,“師夫郎,您就收下吧,要不是師傅,我也賣不到這麼多錢,您不收的話,我心裡過意不去。” 他到現在都覺得不真實,他知道鹿比其他獵物值錢,可沒想到能賣這麼多錢。 整整三十五兩銀子,直到拿在手中,銀錢沉甸甸的重量才把他飄忽的靈魂拉回軀殼。 顏卿墨看了眼身旁的人,直到季淵輕輕點了下頭,他才開口,“好吧,這次就算了,下次就不能拿這麼貴重的東西了。” “行。”喬雨爽朗地笑道。 “對了師夫郎,提親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明天就拜託您和師傅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