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倒不是他不關心孫大夫,而是以他的眼力見,可以看出孫大夫身體好得不行,再活個十幾年都不成問題。 就這麼被小小地嗆一下,在他心裡完全掀不起一點波瀾。 孫大夫也不是個服輸的,即使被嗆住,也依然擋不住他對藥酒的熱衷,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下肚。 雖然杯子很小,但架不住次數多,最後孫大夫不出意外地喝醉了。 在季淵和顏卿墨沒有一點防備的情況下,砰的一聲,腦袋直直磕到桌上,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季淵嘆了口氣,只能將他扛起來放在客房,讓他好好休息。 本來中途季淵一直在勸孫大夫少喝點,但孫大夫酒癮上來了誰也擋不住,不給喝就撒潑耍賴。 季淵沒法子,想著反正這藥酒就算喝多了,也只會將藥性積累在身體裡慢慢消化吸收,不會對身體有礙,就沒再阻止。 等他將孫大夫安置好,回到堂屋就開始收拾飯桌,芽芽好像也有些昏昏欲睡,顏卿墨就抱著他坐在一邊哄著。 等他將芽芽哄睡,季淵也把碗筷收拾好從灶房出來了。 “芽芽睡著了?”季淵進門走到顏卿墨身邊,正好看見芽芽眼睛微微閉著,嘴巴也嘟起來,讓人忍不住想去捏捏。 不過季淵可不敢手賤真的動手,記得有一次也是見到剛睡著的芽芽太可愛,沒忍住去捏了一把肉嘟嘟的臉蛋,結果沒控制住力道,直接將他捏醒了。 被擾了清夢的芽芽委屈得哭起來,最後被顏卿墨好一頓批評。 “剛睡著了,天氣有些冷,還是把他的小床拿出來放到堂屋睡吧,也方便我們看管他。” 顏卿墨攏了攏芽芽的衣領,想把他露在外面白嫩嫩的脖子遮住一些。 “行,我現在就去搬出來。”季淵說完就往雜物間走去。 之前天氣還比較暖和,季淵就將堂屋的小床給搬到雜物間放著,平日午睡都是在臥室睡有涼蓆的大床。 現在天氣冷了,把芽芽一個人放在大床上,兩人都有些不放心。 芽芽現在還小,午覺一般就要睡一個多時辰,兩人也不可能陪他在大床上睡那麼久,所以還是放個小床在堂屋要方便許多。 等把芽芽也安排好,兩人在堂屋坐著休息,顏卿墨說出了心裡的疑慮,“孫大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他一直不回去的話,家裡人怕是會擔心。” 季淵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我等會兒去給他喂一點醒酒的藥,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來,到時候我先用牛車送他回縣裡。” 顏卿墨放心下來,兩人又靠在一起溫存了一會兒。 孫大夫果真很久都沒醒來,季淵只好兢兢業業地去熬醒酒藥。 給孫大夫灌了滿滿一大碗藥,不到半炷香時間他就悠悠轉醒,雖然醒來時還有些迷糊,不過人完全沒了醉意。 孫大夫坐在床上,揉了幾下眼睛,見季淵一直盯著他,他開口道:“師傅,我怎麼了,我怎麼記著我明明還在吃飯,怎麼一下子又到床上來了?” “呵呵,你自己什麼酒量你不清楚嗎?明明酒量也不好,還一個勁地喝,別人勸還不聽,以後我可不會再讓你上我家喝酒了。” “別啊,師傅,這次只是意外,實在是你泡的酒太好了,我一時沒控制住,我保證下次一定淺嘗輒止,絕對不會喝多。”孫大夫伸出三根手指,做出保證的樣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出來這麼久,也該走了,等下我用牛車送你。”季淵擺擺手道。 “師傅,就不能留我住一晚嗎?”孫大夫又想耍無賴了。 季淵沉聲道:“那你有給家裡和藥堂說你晚上不回去嗎,要是說了,當我沒問,要是沒說,我勸你還是麻溜地回去,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人找上門來。” “這……額,我還真沒說,呵呵。”見季淵面無表情的臉,孫大夫趕緊補充道:“師傅,我這就走,下次我跟家裡說,你可不能再趕我了啊。” “走吧走吧,下次的事下次再說。”季淵可不希望這徒弟經常跑來打擾自己。 孫大夫走的時候,芽芽也剛好醒了,顏卿墨把他抱到門口,跟孫大夫告別。 芽芽見孫大夫要走,有些不樂意了,伸著小手想讓孫大夫抱,這可把孫大夫稀罕得夠嗆。 老妻從年輕時身體就不太好,早早就沒了生育能力,所以他和老妻一生無兒無女,他也早絕了有後代的心,如今這個小小人兒對他的喜愛,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如果說第一眼見芽芽是被他的可愛俘虜,如今就是真正對芽芽上心了,把他當成了一個真正的孫輩去疼愛。 他見芽芽想要抱抱,毫不猶豫從牛車上下來,小跑到芽芽面前,伸手將他抱在懷裡。 芽芽瞬間就高興了,手裡還牽著孫大夫的鬍鬚,孫大夫也不在意,一老一小在陽光下笑得燦爛極了。 季淵心裡有一瞬的觸動,他沒想到芽芽會如此喜歡孫大夫,而且他也看得出來,孫大夫是真的疼愛芽芽,是那種發自內心對後輩的慈愛。 “卿墨,要不你帶芽芽一起吧,剛好讓芽芽去縣裡看看,你也可以去散散心。”季淵給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