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的聲音也把村民們吸引過來,顏卿墨和張嬸他們看到牛車都很開心。 等季淵越來越近,顏卿墨也忍不住了,抱著芽芽就往季淵身邊走。 結果季淵剛把牛車停下,他就看到了牛車裡的安哥兒和靠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的喬雨,而且車廂裡還有很多血。 “安哥兒,你們這是怎麼了?”顏卿墨臉色一變,心跳不自覺加快。 張嬸也快步走了過來,看見裡面的場景差點暈過去。 “我的安哥兒啊,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啊?” 聽到訊息的村民們也趕緊圍過來。 季淵沒給太多時間給他們解釋,直接說道:“卿墨,張嬸,安哥兒沒事,只是喬雨受傷太嚴重了,我得立馬帶他回去治療,後面再給你們解釋吧。” “對了卿墨,馬車裡的樣子不適合讓芽芽看到,你跟張嬸她們一起走路回來吧。” 顏卿墨當然知道輕重緩急,立馬答應下來。 季淵得到回答後立刻就駕牛車回去了。 留下的村民們都一頭霧水,都圍在一起討論起來,場面頓時又鬧哄哄的。 顏卿墨沒管這些村民,準備趕緊回家看看。 張嬸和回來的周父周平也慌慌張張地跟著顏卿墨一起回去。 季淵回去後,先把喬雨抱出來放進客房,再把兩個一死一傷的匪徒關進柴房鎖住。 顏卿墨幾人回來時,季淵已經在裡面治療了。 安哥兒見到張嬸時,直接奔過去一把抱住自己孃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嗚嗚嗚,孃親,嗚嗚……我好害怕。” 張嬸心都要碎了,緊緊抱住安哥兒也跟著哭起來,“我的安哥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周父和周平也看得不是滋味,心中對安哥兒的遭遇很是不安。 顏卿墨抱著芽芽一言不發,眉頭蹙得緊緊的。 連芽芽也安靜地抱著顏卿墨的脖子,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場景。 不知過了多久,安哥兒才慢慢平靜下來,不過還是在小聲地抽噎。 “張嬸你們先過來坐下吧,我們讓安哥兒好好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顏卿墨見大家都一直站著,安哥兒也哭累了。 張嬸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和安哥兒攙扶著坐下。 等大家都坐下後,眾人都擔憂地望著安哥兒,也沒出聲催促他。 安哥兒吸了吸鼻子,將事情的經過緩緩道來。 原來,安哥兒和大家到縣裡後就分開了,他如往常一般將繡品送到那家布莊。 可布莊今天的生意特別好,掌櫃和小廝都忙不過來,於是掌櫃就讓安哥兒先去外面逛逛,過會兒再來,安哥兒沒辦法只好先去街上逛逛。 在逛街時,恰好在路上遇見來縣裡賣藥的喬雨。 喬雨見安哥兒只有一個人,剛好他又見到了那張匪徒的告示,有些擔心他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就打算陪他一起。 安哥兒原本是想拒絕的,可又覺得這樣太刻意了,再加上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於是他就答應下來。 兩人在縣裡逛了逛,再回去布莊後,順利地賣了繡品,兩人結伴回家。 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很平靜,也沒遇到什麼意外,兩人漸漸放鬆下來。 可沒想到,在一個岔路口突然和兩個彪形大漢撞上了。 那兩個大漢最開始還一愣,發現安哥兒是一個小哥兒後,看向安哥兒的眼神瞬間就變得色眯眯的。 喬雨發現了不妥,趕緊將安哥兒護在自己身後。 那兩個大漢惡劣一笑,讓喬雨趕緊將安哥兒交出來,他可以放喬雨一馬。 可喬雨哪會答應,被惹怒的兩人立馬拿起手中的棍子向喬雨襲來。 喬雨最開始還能靈活地拉著安哥兒躲閃,可隨著體力的耗盡,且對方還是兩個人,他和安哥兒漸漸不敵。 安哥兒是哥兒,兩個大漢沒有下死手,只是把安哥兒扔在一邊,開始單方面圍毆喬雨。 眼見喬雨就要支撐不住了,安哥兒從地上操起一塊石頭砸向其中一人。 這下是把兩人激怒了,拿起腰間的匕首要捅安哥兒。 在安哥兒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喬雨立馬將他撲倒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大漢氣惱,用刀子狠狠地紮在喬雨背上。 安哥兒只能聽到一聲悶哼和一句虛弱的“別怕”,後來就是季淵救下他們的全過程了。 “孃親,喬雨本來是可以走了,而且那一刀本來也是我該受的,都是因為我,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啊,我何德何能,能受他如此的情深意重呢?” 安哥兒說完又有些崩潰,趴在張嬸的身上哭得身體一顫一顫的。 “兒啊,別哭了,你哭得娘心疼死了,喬雨肯定會沒事的,等他好起來,我們一起補償他,報答他好不好,那孩子是個好的,老天一定也不願收了他的。” 一桌子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聽完安哥兒的敘述,他們對喬雨是打心裡感激,一想到他還生死未卜,幾人心情都很沉重。 芽芽還小,不明白大人的心情,只知道他喜歡的哥哥一直在哭,他按平日爹爹和阿爹哄自己的樣子,伸手慢慢地拍著安哥兒的背。 “鍋鍋,不哭,不哭。”奶聲奶氣的聲音彷彿能治癒一切。 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