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上前按住他的頭狠狠親了兩口,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浴桶裡倒映著顏卿墨有些羞憤的表情。 夜幕落下,季淵討債的時刻來臨,可憐的顏卿墨只能身體力行地償還白日欠下的債務。 時間緩緩流淌,這段時間,喬雨依舊每天上午都會來季淵家學習。 不過有時候,季淵明顯能發覺他在走神,偶爾嘴角還流露出一絲笑意 咚咚咚,在喬雨再次走神之際,季淵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提醒他。 “喬雨,你怎麼回事,怎麼老是在走神。”季淵嚴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喬雨被嚇了一跳,連忙開口認錯,“對不起師傅,我不該走神的,您罰我吧。” “你如果有困難就及時告訴我,如果下次再發現你不認真,就別怪我棍棒伺候了。”季淵沒罰他,而是給了他一個警告。 喬雨舒了口氣,恭敬地應下,之後的時間,他都認認真真地在學習,沒出么蛾子。 晚上,季淵還把這事給顏卿墨提了。 顏卿墨笑著回道:“莫不是有心上人了,十七歲的大小夥子,也到成家的年紀了。” “你是他師傅,說不定到時候他的婚事還要你張羅呢。” 聽顏卿墨的回答,季淵有些恍然大悟,看他上午的表情,說不定還真是這麼回事。 “你還在有心思在這裡調侃,說不定他的心上人是安哥兒呢。” 季淵一句話讓顏卿墨啞口無言,不過想到喬雨的為人,又覺得這說不定也算一件好事。 “要是他真的喜歡安哥兒,只要他是真心的,也有十足的誠意,也未嘗不可,他又是你徒弟,有我們看著,安哥兒說不定會過得比較幸福。” 季淵沒想到顏卿墨會贊同,他道:“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就觀察一下,到時候考驗考驗那小子,如果他真的誠意十足,我也不介意替他操持一下。” 不但季淵這邊發現了喬雨的異樣,安哥兒這邊也顯出了些端倪。 跟喬雨差不多,安哥兒這段時間也老是走神,有時候掃院子半天也沒見他掃完,切菜還差點把手切了。 更離譜的是有次吃飯差點把飯喂到鼻子裡。 安哥兒一家擔憂得不行,還以為他生病了或是受到欺負了。 晚上,張嬸把他拉到房間裡,打算好好詢問一番。 “安哥兒啊,你這兩天到底怎麼了,白天你哥和爹爹問,你也不說,那你總要跟孃親說一下吧,娘擔憂得都快睡不著覺了。” 安哥兒聽完有些羞愧,他抱住孃親,輕聲安慰道:“孃親,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我真的沒事,你看,我全身上下好著呢,沒受傷也沒被欺負。” 說完他站起來在地面上轉了一圈。 張嬸拉著他坐下來,“那你怎麼解釋你老是發呆的事情?” “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是哪家的,快給孃親說說。”張嬸又高興又擔憂。 高興的是安哥兒終於開竅了,擔憂的是怕他喜歡的人不是良配。 “娘,我,我沒有。”安哥兒說得結結巴巴,仔細看,耳朵尖還有點紅。 “還說沒有,說話都不利索了,快給娘說說,娘也幫你拿拿主意。”張嬸拍拍他的手安慰道。 見今天不說個好賴,娘是不會安心了,索性將自己的困擾說了出來。 “是這樣的,就是這段時間經常遇到一個漢子,而且他還幫了我很多,有時候還會送我些東西,我本來不想收的,可他塞我懷裡就跑了。” “那你是喜歡他了嗎?”張嬸溫柔地問。 安哥兒抿唇,“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想法,只是覺得他人很好,但要說很喜歡,好像也沒有,而且他還比我小兩歲,總覺得有些彆扭。” “兩歲的年齡差也不算問題,不過你能確定那漢子喜不喜歡你嗎?”張嬸繼續問道。 安哥兒皺眉思索了片刻,“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昨天下午又遇見他了,他問我能不能先不要定親,我想問他為什麼,結果有人來了,我們也就分開了。” 安哥兒心裡隱約有答案,可他跟那人實在相處沒多久,他怎麼會喜歡自己這個小哥兒呢。 “傻孩子,他都那樣問了,肯定是對你有想法的,你能告訴我那漢子是誰嗎?先不管他的想法如何,我得先看看這人的品行如何。” 張嬸先是笑了,然後又嚴肅起來。 “是村裡的喬雨。”安哥兒脫口而出。 “什麼,喬雨,安哥兒這可不行啊,那人不是賭博嗎,還被他大伯趕出門了,不行不行,這人絕對不行。”安哥兒孃親嚇得差點心臟跳出來。 前段時間喬雨和他大伯家的事傳得滿村都知道,沒想到自家哥兒居然跟這人有牽扯。 安哥兒被孃親的反應弄得哭笑不得,他連忙向她解釋道:“孃親,你先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喬雨……” 之後,安哥兒把喬雨的所有遭遇全盤托出,聽到真相的張嬸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猶豫片刻,張嬸還是有些擔心,“這些是他自己跟你說的嗎,會不會是他騙你的?” “孃親,你就放心吧,絕對是真的,季大哥和顏哥兒都知道,而且季大哥還收喬雨為徒了,他們總不可能不知道喬雨真正的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