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在安哥兒醒來後,就跟季淵商量好,直接駕著牛車去縣裡報官去了。 顏卿墨拿粥給安哥兒喝完以後,季淵也去村裡找村長談論匪徒的事情。 到了村長家,季淵將匪徒傷人的事情完完整整地給村長講述了一遍,村長聽完大受震撼。 “還好還好,人沒性命之憂就好。”村長心有餘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膛,光是聽當時的經過,就知道場面有多驚險。 他讚賞地看著季淵,和善地說道:“還好安哥兒遇上了你,我在這裡也替安哥兒給你道個謝,對了,喬雨那孩子怎麼樣了?” 雖說之前喬雨賭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他對喬雨這孩子印象還是挺好的。 他也多多少少知道喬雨大伯以前對他的態度,因此還覺得跟他大伯一家斷親了也好。 所以後面喬雨來找他租房子的時候,他也爽快地給他安排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房子。 他如今倒是沒想到這孩子還能對安哥兒做到這個地步。 季淵回道:“喬雨沒事了,只是現在傷有些重,需要慢慢調養一陣子。” 村長點頭道:“那就好。” “走吧,我隨你去一趟,畢竟傷的也是我們村裡人,也該看看那匪徒的真面目。” 季淵自是應下了,兩人直奔季家而去。 兩人到家時,安哥兒正在坐在院子裡呆呆地望著喬雨那間緊閉的臥房,張嬸和周叔就坐在一旁陪著他。 顏卿墨也抱著芽芽坐在一邊望著他。 “喲,你們都在啊,安哥兒怎麼樣了,看起來面色不怎麼好的樣子。”村長拿著旱菸,進了院子就瞧見安哥兒那蒼白的面容。 他臉上還掛著幾條紅痕,側臉和下巴也有些青紫,大機率是被喬雨撲在地上後刮蹭的。 幾人聽到村長的聲音後都立馬站起來。 安哥兒也收回思緒,站起來喊了村長一聲,隨後回答道:“叔,我沒事了。” 雖然他很想擠出一點笑容,但僵硬的臉扯了半天,嘴角也沒扯出多少弧度來,最後只得作罷。 村長見安哥兒確實沒多大問題,遂又提出能不能去看看喬雨,季淵表示可以。 安哥兒聽完眼睛突然變得有神起來,他小聲地問道:“季大哥,我,我能一起進去看看嗎?” 季淵回道:“當然可以,他只是昏睡過去了,看看是沒問題的。” 經過季淵的允許,大家都準備跟著一起進去看看,尤其是周叔和張嬸,對於這個救了自家哥兒的孩子,他們是打心眼裡感激。 非常想親眼確認他是否安好。 季淵打頭,一群人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間,生怕把裡面的人吵到。 當看到喬雨的那一刻,安哥兒鼻頭髮酸,又開始默默地流眼淚。 無他,只因為床上的人看起來實在太虛弱了,嘴唇沒有一點血色,整張臉也蒼白得很,臉上還青青紫紫的到處是傷。 身上只蓋了一層薄被,但手臂和大腿都被包紮起來,顯然也是傷得不輕。 如果不是胸膛還在起伏,安哥兒都不能確認這人到底還活著沒有。 其他幾人看著心裡也不是滋味,雖然都聽季淵說人沒事了,可親眼看到才發現人傷得有多重。 安哥兒看了一會兒,就已經受不了出去了,其他幾人當然也跟著離開。 一出房間,安哥兒就蹲在院子裡,腦袋埋在臂彎裡,只是從後背能看出他身體在微微晃動。 大家夥兒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只能站在一邊讓他自己發洩一下情緒。 倒是芽芽小跑著過去,像平日爹爹哄自己睡覺的樣子,輕輕拍打著安哥兒的後背。 看著地上的一大一小,大傢伙都欣慰地笑了。 不知過了多久,安哥兒發洩了鬱氣,終於擦乾眼淚轉身看著芽芽,芽芽給了安哥兒一個大大的笑容,安哥兒此刻終於破涕而笑。 他抱起芽芽,看向一旁看著他的幾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幾人假裝無事發生,顏卿墨帶著安哥兒在一邊坐下,季淵跟村長去柴房看匪徒。 一開啟柴房,裡面的血腥味很重,一死一傷的兩人躺在地上。 為了防止另一個匪徒失血過多死掉,季淵早就給他餵了一顆止血藥,可以暫時保住他的命。 雖然私心裡他恨不得這人直接死掉才好。 如今那人躺在地上,雖然沒暈過去,但長時間的疼痛使他頭暈目眩,尤其是看到季淵後,表情變得無比驚恐,開始手腳並用地往後爬。 村長皺眉看向兩人,第一次直面被殺掉的死人,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怵,不過在小輩面前,鎮定的沒露怯。 兩人只是進去瞅了一眼,沒過多久就出去了。 之後,大家就圍坐在一起等待周平報官回來。 大約一個多時辰過後,周平終於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赫然是兩位衙役。 跟著周平進入季淵家院子,兩人先是在四周打量了一番,隨即便看向屋內的眾人。 屋內就屬季淵和顏卿墨氣質最為出挑,兩人忍不住多打量了幾下,季淵不動聲色地將顏卿墨擋在身後。 兩位衙役自覺有些不禮貌,摸摸鼻子把頭轉向一邊。 “你們誰是主事,可否將犯人帶來瞧瞧。”為首比較高挑的那位衙役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