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縣令是坐不住了,他讓下人拿來厚厚的一層棉布,隨後捂住自己的口鼻,這才不情不願地往衙門裡走。
……
季淵依舊在藥堂研製解藥,今天的來的患者更加嚴重了,已經開始吐血了,身上還長了很多膿瘡。
可季淵的藥依舊沒有進展,不是研製不出來,而是那幾味最關鍵的藥,在這個世界依舊沒找到替代品。
所以他只能不停試藥。
隨著他的研製,這幾天感染的人也越來越多,就連縣令府都已經開始出現病例。
這讓縣令更加恐慌了,之前他雖然召集了醫館為染病的人治療,並勒令大家不要隨意出門,但現在病情越加嚴重,而大夫卻沒有任何進展,他怕自己也跟著死在這裡。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下令讓青山縣所有的大夫都聚集到縣裡,一同研製解藥,包括鎮、村的所有大夫。
於是第二天等季淵去藥堂時,發現喬雨居然也在。
原來因為喬雨是草藥村的村醫,所以也被縣衙強制召集到縣裡了,想到季淵應該會在濟民堂,他乾脆就來找自家師傅了。
“村子裡還好嗎?”季淵問道。
喬雨耐心地回答:“師傅,村裡挺好的,前段時間洪水,大家都守在地裡,怕糧食出現意外,所以沒啥人去縣裡,也算因禍得福,村裡還沒發現有得疫症的人。”
這讓季淵鬆了口氣,繼續道:“那你來縣裡,安哥兒一個人怎麼辦?”
“我讓安哥兒回孃家住了,他本想一起來的,我沒讓。”
喬雨是絕對不會讓安哥兒涉險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感染瘟疫,並且病情越發嚴重,街道上已經沒人閒逛了。
村鎮來的大夫被分到各個醫館,患病的紛紛跑到醫館門口求救,但各個醫館只有那麼大點地方,早就人滿為患,很多病患只能躺在大街上。
縣衙最開始還會組織人搭帳篷、熬粥,可隨著瘟疫的爆發,這些吃官家飯的也病倒了。
不知是不是山高路遠仗著沒人管他,縣令見狀直接撂挑子不幹了,整日在縣令府閉門不出。
最後還是方雲鶴跟柳青涵幫忙,才叫人將剩下的帳篷搭起來,組織了些青壯年維持秩序。
城內哀鴻遍野,城外也慘狀連連,由於縣令將所有大夫都召集到縣城,城外的人根本得不到治療,很多染病的人不得已只能到縣裡來。
於是縣裡的人越聚越多,最後荒唐的縣令乾脆下令關閉了城門。
隨著城門的關閉,城外哀鴻一片,所有人都陷入絕望中。
形勢越發危急之中,季淵這邊終於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只剩最後一味藥,解藥就能研製出來了。
雖然現在的解藥只能暫時壓制病情,但即便如此,大家也覺得輕鬆了很多。
瘟疫全面爆發的第七天,即便有緩解病情的藥吊著命,小部分年齡特別大的人終究是熬不住,逝世了。
與此同時,還有個算得上好訊息的訊息傳到了季淵的耳朵裡。
那就是縣令也染病了,不止他,他的幾個小妾和庶出的兒子也染上了。
季淵知道後,只說了一句活該。
不過正室一房沒事,他覺得這其中定然有內幕,不過這又關他什麼事呢。
瘟疫爆發第八天。
“師傅,好了,那人好轉了。”喬雨風風火火地跑到季淵身邊。
“師傅,那副藥起作用了,我們應該研製出解藥了。”喬雨激動地拉著季淵的袖子,又哭又笑地說。
孫大夫連同其他幾位分到濟民堂的大夫也喜極而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家有救了。”
之後,又試了好幾個病危的患者,解藥確實起了效果,季淵鬆了口氣,然後吩咐大家趕緊熬藥,趕緊給病人分發下去。
連續喝了兩次藥,大家的病情越來越輕,很多本來就不嚴重的更是直接痊癒了。
這些人把季淵幾位大夫當作活菩薩,全都跪下磕頭表示感謝。
一時之間,城內洋溢著大難不死的歡聲笑語。
城門被醫治好的守衛自發開啟了,城外的人猶如見到希望,一股腦地往城內跑,跑不動的就爬,反正拖著要死的身體也要進城去。
縣令已經不管事了,方雲鶴跟柳青涵又自發組織了一些健康的人去各個村鎮散發訊息,讓染病的人全部到縣裡領藥。
不到兩天,青山縣的瘟疫就全面得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