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兒子下跪道歉,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站在他旁邊的男人皺起眉頭,雖然覺得夫人的話有些不妥,但看到兒子受傷,他心裡也有些不高興,所以就沒有反駁。
季淵直接被氣笑了,“你都不問一下你兒子為何要打架,張口就讓我家孩子道歉,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就算要道歉也是你兒子道歉,他不但言語侮辱我兒子,還率先動手打人。”
女人頓時不樂意了,“我兒子在家最聽話了,怎麼可能做這些事情,我看你就是想訛人。”
一旁的男孩見家人為他撐腰了,頓時也變得囂張起來。
“孃親,都是沈君安的錯,是他先推我,我才動手的。”
季淵先是瞥了男孩一眼,這一眼讓男孩嚇得立刻躲在了女人身後。
接著他又眼眸沉沉地看著女人,一字一句道:
“你兒子做的事全班同學都知道,事實如何,讓在場的所有人來作證便是,是非黑白自有定數。還有,我家不缺你那三瓜兩棗,還用不著訛上你家。”
女人被諷刺得面紅耳赤,正要爭辯時,夫子突然發話了。
“趙夫人,這件事情我是知情的,確實如沈君安家人說的那般,整件事情是由趙靖挑起,他先是言語侮辱沈君安的生父生母,還造謠沈君安是災星。”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還望趙公子和趙夫人能好好教育孩子,畢竟書院是讀書育人的地方,如果學生品德敗壞,那書院也是要跟著蒙羞的。”
趙夫子這話一出,站在一旁觀望的趙公子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他狠狠瞪了名為趙靖的男孩一眼,對夫子拱了拱手道:“夫子,我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育趙靖,不過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吧,畢竟只是小孩之間的玩鬧,鬧僵了也會傷害雙方的感情。”
趙靖的父親是個笑裡藏刀的人,他喜歡讓夫人做前鋒,他自己在後面裝老好人。
本以為這次夫人出面就夠了,結果夫子卻站在了沈君安的一方,為了維持他一貫的體面,只能跟以前一樣假裝大度。
本以為他都在這樣說了,季淵肯定也會選擇息事寧人,沒想到季淵完全不給他面子。
“呵,你的算盤倒是打得好,嘴皮子上下一磨,就把你兒子的錯一筆勾銷,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你兒子先罵人,之後又先動手打人,難道不應該向受害人道歉嗎?”
趙夫人見季淵如此咄咄逼人,立馬指著季淵怒罵:
“我夫君都說算了那是給你面子,你不要不識好歹, 你知不知道趙家是誰,那可是青山縣的首富,得罪了我們家,可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趙靖的父親沉默地站在一旁,似乎對他夫人的話很是認同。
夫子一聽這話,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他最討厭用權勢壓人,可他也知道青山縣趙家的厲害之處,他一個夫子也是惹不起的。
趙夫人以為搬出趙家後,季淵會表現出害怕的樣子,誰知他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頓時覺得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季淵面無表情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說完又看向她夫君,繼續問道:“你們趙家在外是不是都這樣威脅人的,是不是覺得你們很厲害?”
“我今天也撂下一句狠話,如果你兒子不給我兒子道歉的話,你們趙家首富的位置就等著換人吧。”
趙夫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顧不得形象捧腹笑起來,連她的夫君也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季淵。
“你的腦子不會是壞掉了吧,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大言不慚到如此地步,就是縣令大人也要給我們趙家幾分薄面,你難道還能大得過縣令大人?”趙夫人語氣裡帶著不屑。
季淵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問道:“今天這個歉你們是道還是不道,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趙靖父親這時也不想跟季淵糾纏了,他覺得這人的腦子有些不好使,乾脆攤牌道:
“想讓我兒子道歉是不可能的,我趙家沒有為別人賠禮道歉的說法,所以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找你麻煩,你也別再揪著我兒子不放。”
季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行,既然你已經選擇好了,那到時候就不要怪我沒給你機會。”
說完看也不看三人,對夫子行了一禮,起身道:“夫子,今天君安受了驚嚇,下午的課就先不上了,我直接帶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