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總管念聖旨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宣明殿廣場,得知季淵被封為景王時,眾位大臣心口又是一跳。 景字所蘊含的含義,這些人比誰都明白,聖上這是要給這個胞弟無上的尊榮啊。 大夥不得不對季淵的重視再提高一個檔次。 冊封大典結束後,景朝昱又帶季淵移步至太廟舉行祭祖儀式,儀式結束後,將他的名字記在了皇家玉碟上,當然他的夫郎和孩子也一併記上了。 就連沈君安都作為他的養子記在了玉碟上面。 不過記的名字並不是季淵,而是改為皇家姓,記為景淵。 但之後在私底下,他還是習慣自稱為季淵。 白天事情很多,所以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太后舉行晚宴的時間。 命婦們帶著自家女兒在合適的時間進了宮,官員們下值後就直接奔赴宮宴而去。 夜幕悄悄降臨,宮宴正式開始。 王公大臣們早已入席,命婦女眷們緊隨其後。 不一會兒,就聽見通報聲。 “聖上君後駕到—” 眾人趕忙起身行禮,“參見聖上,參見君後。” “眾愛卿平身吧,今日慶祝朕的皇弟回宮,算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 景朝昱話剛說完,太后和季淵一家就來了,大家連忙再次行禮。 太后今日心情甚好,跟景朝昱說了差不多的話,就讓大家趕緊落座了。 大家這才敢抬頭認真打量季淵幾人。 季淵換了一身靛藍色的蟒袍常服,頭戴紫金冠,俊俏的容顏和尊貴的氣質,無不讓在場的所有官員及其家眷震驚。 顏卿墨今天也盛裝打扮,他身著一身紫色宮裝,款式與女子不同,他的氣質本就清冷,如今一身宮服一襯,整個人又仙又貴氣。 芽芽依舊可愛,沈君安則如小大人一般嚴肅著一張臉。 芽芽和沈君安被太后攬在身邊,季淵和顏卿墨樂得清淨,兩人甜膩的氛圍讓下方的官員女眷們暗歎不已。 太后今天很高興,話也多了起來,跟官員還有女眷們不停介紹剛回來的兒子。 季淵還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人,方雲朔。 兩人遙遙相望,季淵主動抬手向他敬了一杯酒,方雲朔也回敬。 宴會觥籌交錯,舞蹈樂器表演層出不窮,一時間宴會的氛圍十分和諧。 芽芽和沈君安畢竟是小孩,從沒見過如此精彩的表演,一時間都看呆了。 太后慈祥地看著兩人,嘴角就沒合上過。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許是聖上和太后今天的態度都非常好,有些人酒喝多了腦袋就有些不清醒了。 只見一位大臣突然站起身,笑呵呵地對著景朝昱行了一禮。 “江御史,這是有話要對朕說?”景朝昱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臉上露出笑意。 他要是知道這人嘴裡會說出那樣的話,他一定不會讓人開口。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 只見江御史臉頰微紅,醉醺醺道:“陛下,景王殿下比您小好幾歲,如今都有了孩子,而您至今都不曾有龍嗣,依臣看,您還是應該儘快選秀,為天星國開枝散葉才對。” 這話一出,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大臣們都用看勇士一樣的目光緊緊盯著江御史。 江御史的夫人已經被丈夫的話嚇傻了,她顫抖地用手扯了扯江御史的袖子,可江御史還不領情,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袖子。 景朝昱的臉色像淬了冰一樣,冷得厲害,章毓挽的臉色也不太好,不過礙於自己君後的身份,強行壓住了怒火,保持著端莊得體的姿態。 太后直接就用一種多管閒事的眼神看著江御史,不過她暫時不準備插手,她知道景朝昱會解決的。 唯有芽芽懵懵懂懂,只是疑惑那些美麗的姐姐為何不跳舞了。 景朝昱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哦,那依照江御史的說法,這秀我是非選不可了?” 江御史彷彿還不知道他惹怒了眼前這位,笑道:“當然了陛下,您是天子,這是您的責任,當初就勸您不要娶哥兒,您偏不聽,如今耽誤了許多年,多可惜啊。” 景朝昱握緊了拳頭,繼續道:“看來江御史對我的終身大事很關心啊,既然你這麼上心,那不如你給我推薦一些人選。” 景朝昱的話似乎讓江御史很興奮,他手足舞蹈地說道:“陛下,您總算想通了,那臣就大膽諫言了。” “臣認為劉尚書的嫡女、戶部左侍郎家女兒、翰林院掌事女兒、大理寺卿……” 江御史細數了一大批官員家的女兒,被他念到名字的官員臉色都一僵,不過心裡又有些隱秘的期待。 反正左右不關他們的事,要是聖上怪罪,那也是江御史口無遮攔。 但要是聖上真的採納他的說法,那對家裡來說就是喜事一樁了。 江御史說得眉飛色舞,末了突然又加了一句話,“陛下,微臣家的女兒如今也正值妙齡,如果陛下不嫌棄,臣也願讓女兒為陛下分憂,進宮服侍陛下。” 最後這話一說,不僅景朝昱面露厭惡,連大臣們的臉色也有些五彩繽紛。 他們還真沒見過有誰主動在聖上面前推薦自家女兒進宮的。 這老匹夫怕是早就有這種想法了,今天剛好藉著酒勁說了出來。 江御史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