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天很高興,這是這麼多年以來最完整的一次團圓飯,桌上,她不停地給季淵和顏卿墨夾菜。 當然兩個孫子也沒有落下。 太后這麼多年一直吃的素齋,即便季淵回來了,她也沒打算改變這個想法。 所以桌上的菜涇渭分明,一半素齋,一半葷腥。 她一直覺得神佛是存在的,說不定就是因為她多年的虔誠,才能找回兒子。 為了兒子和孫子以後健康平安,她決定一直保持下去。 雖是素齋,但她今天也吃得津津有味,還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飯,把一旁伺候的姜嬤嬤高興壞了。 飯後,季淵主動為太后把脈,這麼多年的憂思,她身體多少都有一些毛病,季淵想為她調理一下身體。 果然,一通診斷下來,季淵眉頭緊皺,因為太后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不少,不過好在時間不算晚,現在開始治療,還是能恢復過來的。 “孃親,我會開些藥為你調理身體,你一定要按時喝藥知道嗎?” “好好好,娘一定聽你的話。”太后今天很高興,恨不得答應季淵說的所有話,別說喝藥了,就是季淵給她喝毒酒她都願意。 而且她也想再多活幾年,小兒子剛回來,她還沒看夠呢。 飯後不久,景朝昱離開安壽宮去前殿處理公務了。 季淵幾人留下來陪了一會兒太后,不過經歷大半天的大起大落,再加上太后身體本來就虛,沒一會兒就顯現出明顯的疲態。 章毓挽讓她趕緊去午休,太后還有些不肯,結果在季淵強烈要求下,只好乖乖地跟著姜嬤嬤回房午睡了。 “皇弟,還是你對母后有辦法。”章毓挽失笑。 他可從沒見過母后有這麼聽話的時候,以前誰勸都不聽,性子執拗得很,沒想到真是一物降一物。 季淵也有些好笑,不過他倒覺得很親切,因為他前世的孃親也跟這位的脾氣很像,而且最是愛聽他的話,爹、大哥二哥都拿她沒辦法。 太后去午休了,他們這些人再呆在這裡也沒意思,索性都回自己的宮殿了。 景朝昱特意將身邊一個比較機靈的宮人留給了季淵,那宮人名叫小順子,今年才十五歲。 他知道陛下和太后對季淵十分重視,所以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服侍這位爺。 回去的時候主動為季淵帶路,並且介紹宮內的各個宮殿和路線。 路上,芽芽對途中的花花草草很感興趣,季淵想著日頭還早,乾脆帶夫郎孩子在外面走一走,就先不回去了。 小順子知曉這位爺的意圖後,很有眼力見地帶他們去了皇宮最大的園子---御花園。 御花園裡種的全是各種奇珍異草,還有很多冬天開花的植株。 芽芽進了御花園,仿若化身成一隻花蝴蝶,牽著沈君安在花園裡跑來跑去。 季淵牽著顏卿墨手跟在兩人後面,距離他們不遠不近。 小順子始終跟在兩位小主子的身邊,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一名護衛。 一家四口享受著午後溫暖愜意的時刻。 可這個美好的時刻卻被接下來的變故打破了。 在花園的一個轉角,芽芽鬆開沈君安的手,歡快地往前跑去,沈君安笑著小跑地跟在後面,完全沒注意到轉角處突然冒出來的人。 於是,小傢伙就這樣直直地撞了上去,兩兩相碰的回彈力使得他摔了一個屁股墩。 還沒來得及心疼自己的小屁股,他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小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敢撞本宮,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被撞的人穿著一身華麗的宮裝,看起來身份尊貴。 彎腰打了芽芽後,她立馬起身惡狠狠地瞪著芽芽。 被打的小傢伙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他才“哇”地一聲哭出來。 沈君安急忙跑到芽芽身邊,看到芽芽高高腫起得臉,他直接氣紅了臉。 “芽芽不哭,哥哥給你吹吹,痛痛飛飛。”他邊給芽芽吹氣邊掉眼淚。 小順子在看到芽芽被打的那一刻直接懵了,回身過後,他臉上慌得不行:“和安公主,您怎麼能打小主子呢,這可是太后的親孫子。” 和安公主一臉厭惡,直接將小順子一腳踢到地上,“你個狗奴才,敢撒謊騙我,母后何時有這麼大的孫子了?” 季淵聽到芽芽哭聲時,就急忙拉著顏卿墨往聲源處跑,當看到坐在地上,臉頰高高腫起、哭得慘不忍睹的芽芽時,心都疼得快要滴血了。 他小心將芽芽抱在懷裡,一臉怒意地吼道:“小順子,這到底怎麼回事,芽芽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顏卿墨也心疼地無以復加,他眼眶泛紅地站在季淵身邊,都不敢上手碰芽芽臉上的傷。 小順子被嚇得一哆嗦,老老實實地回答: “王,王爺,是小主子不小心撞到和安公主了,結果被安公主打了一巴掌。” “對不起王爺,是奴才沒有保護好小主子,您罰我吧。” 他知道季淵現在在氣頭上,無論怎麼狡辯都不能讓他消氣,還不如主動認罰,說不定還有轉機。 季淵一聽這話,根本就沒把注意力放在小順子身上,他盯著面前的女人,怒極反笑道:“就是你打了我家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