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直接被拋過來的東西嚇得從凳子上彈起來,他以為季淵是想砸他。
正準備發火時,餘光突然掃到了禮案上的牌子。
那是一塊純金打造的令牌。
最關鍵的是,上面居然有龍紋!
縣令心裡咯噔一下,內心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顫抖著手拿起令牌,翻轉到正面,當看清令牌上的幾個大字時,全身都開始冒冷汗。
底下的人見縣令久久都不說話,儘管心裡十分疑惑,但大家都不敢出聲問詢,只能老老實實呆立在原地。
縣令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剛才盛氣凌人的樣子早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頹然。
他顫顫巍巍地走到季淵面前,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還不待季淵說話,縣令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景,景,景,王,王……”縣令喊了半天,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喊出來。
急得他眼淚都快下來了。
天殺的!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小小的青山縣,居然隱藏了這麼一尊大佛。
前幾天他才收到昭告天下,冊封景王的公函,今天就撞到了正主面前,還是以這種莽撞的方式。
以他剛才的冒犯,他都能被誅九族幾次了。
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縣令整個人都絕望了。
場內的眾人早就被這個變故驚掉了下巴。
他們看到了什麼?在他們眼中土皇帝般存在的縣令大人,居然主動跪在了季淵面前。
孫大夫更是瞠目結舌。
饒是他知道師傅神通廣大,也沒想過會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尾。
這一刻,師傅在他眼中彷彿神一般的存在。
季淵嘆了口氣,他本是不願暴露身份的,奈何這縣令非要不依不饒,他也只能拿出殺手鐧了。
看到地上哆嗦的縣令,他主動將人扶了起來。
縣令本來都在想遺書的內容了,不曾想手臂突然被人託了起來。
他仰頭一看,扶他的人正是季淵。
“景,景王殿下,您這是不追究我的罪了?”縣令的聲音顫抖,眼神裡有惶恐,也有期盼。
季淵道:“你也不算有罪,我當然不會追究,好了,你先繼續查案吧。”
“好好好。”季淵這句話對於縣令來說就是天籟之音,他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在場的人早就被縣令的這聲景王殿下給劈了個外焦裡嫩。
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頓時議論聲不絕。
跪在地上的盧貴也被嚇傻眼了。
如果沒聽錯的話,他這是招惹到了一位王爺?
那他還折騰個屁啊!
不說他本來就是來碰瓷陷害的,就算真是這位王爺的錯,縣令也不敢治他的罪啊。
他在心裡把給他出主意的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縣令聽了季淵的話後,將令牌還給季淵後,就再次坐到了公堂上。
本來還想給季淵搬一把椅子的,結果被季淵拒絕了。
看著鬧哄哄的公堂,縣令將桌上的驚堂木狠狠一拍,“肅靜。”
堂內的人猶如被定住了一樣,瞬間安靜下來。
“來人,將仵作喊來給這老漢驗屍,看看是什麼原因導致死亡的。”
很快仵作就來了,聽完受害者家屬供述後,仵作開始仔細查驗。
老漢臉色青白,面部表情痛苦,口中還有一些殘留物,仵作懷疑是窒息引起的死亡。
但到底是不是因為湯藥引起的,仵作卻查驗不出來了。
案件到此處出現了停滯,縣令小心翼翼地看了季淵一眼,心裡叫苦不迭。
不會真是這位爺給人家醫死了吧!
要是這樣,他也不敢給人定罪啊。
雖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很多時候都只是說說而已,王公貴族就是有特權的。
再說這裡天高皇帝遠,王爺就是最大的官,他想殺個人還不是動動嘴的事。
“大人,讓我看看吧。”季淵上前說道。
“還有之前這人說他要讓回春堂的人給他爹驗屍,想來是很信任回春堂的,所以請大人滿足他的要求,將回春堂的大夫一起請來吧。”
盧貴現在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直接趴在地上裝死。
他只想趕緊離開這裡,什麼賠償,他通通都不要了。
能保住這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