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妥娘,明朝中期一位出身貧苦家庭的女子,生活的重擔自小便壓在了她的肩上。她的父親鄭士武,是個典型的農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復一日的辛勤耕耘,卻依然難以填飽一家人的肚子。 為了儘可能地改善家庭生活,鄭士武利用家傳的木工技巧,在農忙之餘也為城裡的權貴地主們打造傢俱。他的手藝精湛,每一件作品都猶如藝術品般精美,這為他贏得了一定的名聲和微薄的報酬。然而,生活並未因此而好轉。 鄭妥娘,從小就聰明絕頂,美貌無雙,被譽為村裡的明珠。然而,她的美貌卻如同雙刃劍,雖然吸引了眾多追求者,但也引來了無數的貪婪目光。有權有勢的地主們垂涎她的美色,無不想方設法陷害鄭士武,以期望能將鄭妥娘收入囊中。這些惡意的中傷和打壓,使得原本就貧困的家庭更加風雨飄搖。 在那個風起雲湧的年代,有個臭名昭著的地主,人送外號朱三皮。有一天,他趾高氣揚地找上了手藝出名的木匠鄭士武,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奸笑。原來,朱三皮從遙遠的域外購得一批稀世珍品——上等楠木,他打算用這批木料打造一件足以彰顯他身份地位的傢俱。 “這楠木可是價值連城,你可得給我好好打造,一絲一毫都不能差!”朱三皮的眼神猶如餓狼盯著羔羊,看得鄭士武心裡直發毛。哪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加工過程中,鄭士武一不小心,切割失誤,損壞了一塊珍貴的木料。這塊木料如金子般閃爍,一下子失去了它那獨有的光澤。 當朱三皮看到那損壞的木料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的雙眼彷彿要噴出火來,狠狠盯著鄭士武,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要將鄭士武生吞活剝。“你這個廢物!你知道這塊楠木有多貴重嗎?你必須給我個交代,否則我朱三皮不是好惹的!” 鄭士武嚇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紙。他心中滿是愧疚和恐懼,明白自己闖了大禍。他小心翼翼地賠禮道歉:“朱老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會想辦法彌補您的損失。” 朱三皮冷笑一聲:“光是賠償可不夠,我要你拿出所有的積蓄,還有你女兒的初夜權!” 鄭士武一聽這話,如五雷轟頂。他的女兒是他心頭的寶貝,怎麼可以用來換取這樣的賠償!他挺直腰板,斷然拒絕:“朱三皮,你不要太過分!我寧願傾家蕩產,也不會把我女兒送給你!” 朱三皮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派人把鄭士武關進了小黑屋,逼迫他簽下欠條。從此,鄭家的生活猶如掉進了無底深淵。 鄭士武回家就得了重病,家中積蓄如流水般消失,田地也成了地主的囊中之物,用來支付昂貴的醫藥費。鄭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鄭妥孃的母親,一位堅強的女性,白天照料著病重的丈夫,夜晚則不眠不休地紡織,只為賺取微薄的收入來維持生計。鄭妥娘,一個美麗的少女,在鄉鄰中辛勤地勞作,只為換取一些米粒和蔬果,幫助家人渡過難關。 隨著鄭士武病情的惡化,家中欠債如山,生活愈發艱難。鄭妥孃的美貌和溫婉的氣質,使她成為了貪婪地主眼中的獵物。一天,一個名叫喬振的地主找上門來,提出要娶鄭妥娘為妾。他的條件是,一筆錢可以抵消鄭家的所有債務,甚至還能額外賞些銀兩。 然而,喬振是附近有名的惡霸,他喜新厭舊,娶妾無數,嫁給他的女子沒有一個得到善終。面對這樣的生死存亡的局面,鄭母心中痛苦萬分,終日哭泣,不知如何是好。鄭妥娘則每日憂心忡忡,祈禱著能有一個奇蹟發生,拯救她的家人於水深火熱之中。 在鄭妥娘年僅十四歲的那個深夜,家中的靜謐被一陣緊促的敲門聲劃破。門扉被小心翼翼地推開,一個華衣麗服的中年婦人緩步走進,她臉上塗抹著濃重的胭脂,身上佩戴著繁複的珠飾,是那種在杭州城內頗有名氣的媒婆。 她口中嘖嘖有聲,雙眼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徑直走向鄭妥娘。她伸出塗滿丹蔻的指甲,輕撫鄭妥娘稚嫩的臉龐,眼神中流露出讚歎與驚豔。隨後,媒婆開出了遠勝於地主納妾的豐厚條件——不僅能幫助鄭家還清所有債務,還能讓他們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鄭妥娘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咬緊了牙關。她心中明白,自己生性堅強,絕不願成為任何人的玩物。但看著病榻上日益憔悴的父親,和家中那一張張愁雲滿面的面孔,她的心如同被巨石壓著一般沉甸甸的。 為了家人,為了還清債務,為了病重的父親,鄭妥娘緊握雙拳,雙眼含淚,卻始終沒有讓淚水滑落。她毅然決然地接受了媒婆的條件。在那一刻,她明白自己的犧牲可能是拯救這個家唯一的希望。 那個深夜,月光灑在鄭妥娘決絕的背影上,她堅定地邁出了走向未知命運的第一步。她知道,從此刻起,她的世界將不再平靜。然而,她依然義無反顧地前行,因為她相信,在這荊棘密佈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