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古色古香的酒樓中,雅間被精緻的屏風隔開,牆上掛著幾幅山水墨畫,增添了幾分文人雅士的氣息。外面,風雪呼嘯,彷彿要席捲整個世界,而雅間內,卻是另一番天地,暖意融融,燭火搖曳。
孫富和李甲對坐,兩人之間隔著一壺正在冒熱氣的酒。孫富穿著一襲華麗的錦袍,手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翡翠戒指,顯得貴氣逼人。他輕輕斟酒,那琥珀色的液體如同晶瑩的琥珀,在杯中轉著優雅的舞步。李甲則是一身素淨的長衫,眉宇間透著一絲書卷氣,但此刻他的臉上卻寫滿了憂慮和掙扎。
窗外,雪花如飛絮般飄落,紛紛揚揚,每一片都如同心事般沉甸甸。孫富望著那飄落的雪花,心中卻是一片狡黠。他輕輕啜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彷彿狐狸的尾巴在雪地上輕輕掃過。
“李兄啊,想那攜美而歸,本是詩中所言的佳話。”孫富放下酒杯,望著李甲,聲音中帶著幾分悠遠和深沉,“但現實之中,你可曾想過,你家中的那尊大門,能否為那位佳人敞開呢?若不能,你又有何打算呢?”
李甲聞言,心頭一緊,彷彿被孫富的話觸動了心事。他望著窗外那漫天飛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愁緒。他長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家父嚴厲,只怕難以接受十娘。我曾想過讓她在杭州暫住,但心中明白,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若是日後錢財耗盡,只怕我們會陷入更深的困境。”
孫富見狀,心中暗自歡喜。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觸動了李甲的心絃,於是他繼續添油加醋:“煙花之地的女子,多是那過眼雲煙,難以保證真心。若你因她而觸怒了父親,甚至捨棄了家庭,那豈不是要淪為世人的笑柄?”
李甲被孫富的話攪得心煩意亂,他猛地站起身來,腳步沉重而急促,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那紛紛揚揚的雪花,心中如同被亂線纏繞一般,混亂不堪。他急切地轉過身,望向孫富,眼中滿是迷茫與無助:“孫兄,你可有何良策?如今我該如何是好?”
孫富見狀,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但他卻故意裝作沉思的模樣,沉吟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我有一計,或許能解你之困。只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地盯著李甲,彷彿在觀察著他的反應。
李甲一聽,急忙問道:“只是什麼?孫兄快快說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期待,彷彿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孫富這才繼續說道:“尊大人之所以如此憤怒,無非是因為你沉迷於煙花之地,揮霍無度,令家族蒙羞。若你能割捨這段情緣,我願以千金相贈。你有了這筆錢,既可以報答尊大人的養育之恩,又能讓家庭和睦如初,豈不是一舉兩得?”
李甲聽了這話,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道:“此事非同小可,容我再考慮考慮。”孫富坐在那裡,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李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知道孫富的話並非空穴來風,這確實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但一想到要與杜十娘分開,他的心中便是一陣刺痛。他停下腳步,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毅然抬頭說道:“孫兄所言極是!我這就回去與十娘商量此事。”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彷彿已經做好了決定。
夜幕如墨,李甲心懷沉重地離開了酒樓。他走在寒風中,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他的肩上、髮梢上,但他卻渾然不覺。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與杜十娘商量此事。他加快了步伐,穿過一條條小巷,終於來到了船邊。
船上燈火通明,杜十娘正在船艙中靜坐。她穿著一襲淡雅的衣裙,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脫俗。見到李甲歸來,她連忙迎上前去:“甲哥,你回來了?外面風雪這麼大,你怎麼還出去?”
李甲望著杜十娘那溫柔的眼神和關切的話語,心中的決定卻更加堅定。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十娘,我有一事要與你商量……”
他欲言又止,目光閃爍不定,內心猶如一團亂麻般糾結。沉重的腳步緩慢而艱難地邁向床鋪,彷彿揹負著千斤重擔。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一股輕柔的力量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驚訝地回頭望去,只見十娘站在身後,眼神溫柔,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她的聲音如同春天的微風,輕柔而溫暖:\"夫君,你今晚似乎心事重重,是否有什麼事情難以啟齒呢?\"
李甲心頭一震,不禁低下頭來。他深知無法逃避這個問題,於是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