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優奶奶還活著的時候,雖然夏優沒媽爹也不親,但性格也不像現在這麼尖刻。日子過的雖然苦點,但是奶奶該給夏優的愛和關心並不少,還能跟人正常相處。 奶奶走了以後,屍骨未寒,自己爹立馬跳出來,不管夏優有沒有地方住,也不管夏優該如何生存,執意要跟夏優爭奶奶留下的遺產。 對剛剛失去至親的夏優來講,自己親爹這給自己造成的衝擊也是很大的。 夏優小時候也渴望得到父親的愛,苦苦等待,得到的卻是父親的不管不顧。 夏優從小時候的疑惑就是,難道妻子去世了, 男人轉身另娶他人,就可以把亡妻生的孩子一拋了之麼。 長大後的夏優意識到,可能只是個別父親像自己親爹這樣,但也不是少數。 說夏優直女也好,說夏優斷情絕愛也罷,夏優承認自己有心結。 長大以後經歷閱歷都有所增長,接觸的人多了,夏優都甚至有點厭男了。 不幸的家庭千奇百怪,幸福的家庭也小打小鬧。 以夏優的性格,小打小鬧,今天不打死一個都不會算完。 男人靠不住,所以夏優自己是十分贊同不婚不育保平安這句話的。 凡事都有個萬一,這個萬一就是徐瀚啟。 雖說夏優沒有女主命,那也是走了狗屎運的。 徐瀚啟沒有任何顯而易見或大或小的缺點,相處之中更是頻頻加分。 要是硬挑徐瀚啟毛病,也就是在夏優剛來時候,試圖跟自己拐彎抹角說話這種,被夏優及時制止的無傷大雅的不堪一提的事。 更重要的是,徐瀚啟對自己是真的好。 夏優心裡也清楚,這份好是基於自己是徐瀚啟的妻子。跟原主有沒有關係夏優不得而知,跟自己這個芯子應該是沒有什麼關係。 細算自己剛來時候的所作所為都能成為徐瀚啟人生汙點了。 夏優不怕別人對自己不好,恰恰相反,夏優承受不了別人對自己好。 夏優享受孤獨,但並不代表夏優不渴望與人相處。 自從奶奶走了以後,徐瀚啟是唯一一個和夏優生活在一起的人。 夏優接受著徐瀚啟對自己的好,享受著徐瀚啟帶給自己的種種便利,佔著徐瀚啟妻子的名義,厚臉皮的當徐瀚啟的累贅室友。 做人不能這樣! 雖然都厚著臉皮耽誤徐瀚啟三個月了,但自己還是沒有勇氣說,再厚著臉皮耽誤徐瀚啟三個月吧。 懷著愧疚的夏優決定等自己翅膀硬了,一定要和徐瀚啟說清楚的! 此時的夏優把過年時候要辦婚禮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了,現在只想著趁自己出去培訓時候前把張叔治腿的事情解決好。 夏優打著哈欠,還是換衣服出門了。 張嬸子正在家裡做針線活。夏優看著滿桌子的軍綠色大褲衩,滿是疑惑。 都是張國盛他們營新兵的,前些天訓練,發現有的兵褲腰帶打了死結,張國盛一想都是十七八歲的毛小子也不會做個針線活,就收回來讓張嬸子給加個鬆緊帶。 夏優照常給張叔紮了針,並把自己要去培訓的事情說了。 自從上次張叔腿開始有反應之後,張國盛早早就帶著父親去了醫院。孫強說這個腿要是像現在這樣好好扎針灸,重新站起來完全是有可能的。 孫強知道是夏優一直給張家懋扎針灸,再一次對夏優的針灸技術表示讚賞。又趕上徐瀚啟過來拆線不死心就又問了一遍夏優的情況。 最終孫強如願以償。 夏優這邊犯了難,好不容易張叔的腿有了起色,自己這邊又有情況。 張嬸子當即表示夏優直接去培訓,張叔的腿她想辦法。 也不是說夏優有多拿自己當盤菜,要是真有會扎針灸的跟自己技術差不多的,孫強都不可能盯著自己不放。 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根本耽擱不起! 許是張家懋聽見這邊屋子裡不像以往那樣語氣輕快,就把張嬸子叫了過去。 等到夏優拔針的時候,張家懋開了口:“優丫頭,你放心去培訓,張叔這邊你不用操心,國盛也在家,我照你給我扎針這個頻率去醫院扎就行。” 張家懋說這話,別說夏優了,連張嬸子都驚住了。 張家懋緩緩開口:“都這把年紀了,也想明白了。讓大夥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比癱在家裡變成個累贅廢物強。”說罷又嘆了口氣。 “總不能讓優丫頭的之前的努力白費了。”張家懋想起上個月夏優頂著暴雨過來,給自己扎針灸把噴嚏硬憋回去的樣子不免動容。 回想自己一蹶不振那些年,被拖累的老婆孩子毫無怨言。 自認為沒臉見人,結果一個外人小丫頭對自己沒有自己以為的看不起,反倒是因為自己而感到為難。 自己突然就想開了,這麼些年,乾的都是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枉費自己讀過書,當過兵。 張嬸子聽見張家懋說要配合治療,眼眶瞬間紅了。自己老頭子自己清楚,說的出做得到,這麼些年萎靡著,是一句讓人寬心的話都沒有的,他自己心裡的坎總歸是要自己過去的。現在想來是自己過了那道坎。 “優優,你放心去培訓吧,你張叔既然答應了,那肯定是能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