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您這倒是讓我為難了。”見劉子興投來試探性的目光,何慧蘭不以為然,笑了笑。 劉子興先是一愣,隨後亦笑道:“何書記,自謙了,您是從大城市下來的,見多識廣,所以我們今天想聽聽您的意見。” “劉書記,我初來乍到,對於蒼雲還不是怎麼了解,而且我主要是來向大家學習工作經驗的,您又是縣委書記,故而這件事還是由您來決定比較合適。”何慧蘭衝著劉子興點了點頭,微笑的把決定權推給了劉子興。 而且說這些話的時候,何慧蘭始終眼神平淡,不喜不悲,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反而把劉子興給難住了。 他真的猜不透這神秘副書記內心的想法,故而現在一陣猶豫。 “劉書記,這麼多領導都在這裡乾等著,反正我是覺得現在議事沒什麼不妥。”陸天祥著急道。 如果說今天這場會議誰最憋屈或最不想這會場內容記錄在案的,非陸天祥莫屬。 昨天,自從接到楊寶天的電話後,他便昧著良心加班加點搞到現在,今天剛一進會場又被阮德才冷嘲熱諷甚至是指鼻子瞪臉的,臉面盡失,而等下他還不得不在眾目睽睽之下顛倒是非..... 今天,處理這件事的風險會很大。 這是陸天祥的直覺,此刻的他所感受到的壓力很大,只是現在的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細想了一下,覺得剛才阮德才同志說得不錯,既然是開會議事,就應該遵守組織原則,不能搞特殊化。” 劉子興扭頭看向阮德才,“阮主任,張秘書是你們縣政府辦的人,所以還是由你這個辦公室主任叫他趕緊過來吧,現在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們蒼雲縣各部門的一把手,時間寶貴,可別讓大家等太久了。” 劉子興不敢賭。 不敢賭何慧蘭對此次事件的態度,故而還是選擇了妥協。 阮德才點頭,而後拿出手機給張秘書打了電話..... 他並非僅僅是扶貧辦主任這般簡單,而是蒼雲縣政府辦主任,要不他今天連踏入這會議室的資格都沒有。 縣政府辦主任兼管整個蒼雲縣的扶貧工作,一心一意為老百姓做事的他,把扶貧工作看得很重,故而在扶貧辦內隔出了一間辦公室,平時花很多時間和精力在扶貧辦。 ..... 十分鐘後,張秘書回來了,滿頭大汗。 “好了,張秘書既然已經回來了,那我們便開始吧。”說著,劉子興扭頭看向陸天祥,“陸局長,你接著說吧。” “好的!”陸天祥再次翻開卷宗,接著道: “據我們辦案民警審問了解,張浩傑同志手段極其殘忍,居然卑劣到把屎灌到老百姓的口中,也正因為如此,此次事件才會快速在網路上傳播開來,給我們縣政府的形象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 “雖然這件事構不成犯罪,但張浩傑同志身為國家公職人員,不注意自身的形象,給黨和政府抹黑,所以,我建議應該對其嚴肅處理,甚至是開除。” 語畢,陸天祥緩緩合上卷宗,伸腳踢了踢坐在自己旁邊的組織部長顧飛。 顧飛先是一愣,隨後舉手,道: “各位領導、同僚,本著人民至上、全心全意為人民幹實事的服務理念,昨天,我們組織部也積極響應,重點跟進此事,加班加點展開了對張浩傑同志個人履歷的重點稽核和排查,發現有很大的問題。” “首先,張浩傑的父親是一位作風不檢點的落馬官員,其次,其母親也因為此事畏罪自殺,故而現在的張浩傑同志心態失衡,把黨和人民的利益拋在腦後,對政府和人民是有著很大的牴觸傾向。” “所以,昨天毆打辦事老百姓之事應該是他故意而為之,這是對黨、對政府、對社會、對人民不滿的一種表現,所以我們組織部也針對此事緊急召開了一個專題會議,大家都一致認為張浩傑同志不合適做為一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公職人員,故而.....” 說到這裡,顧飛頓住了,從紙皮檔案袋內掏出一張紙遞給劉子興,“劉書記,故而我們組織部建議開除張浩傑同志,永不錄用。” “哈哈哈.....可笑,可笑,真是天大的笑話,這朗朗乾坤,居然還有人假情假意,昧著良心大放厥詞,顛倒是非。” 會上,阮德才又坐不住了,其義正之言迴盪在會議室內久久不散。 劉子興板著臉,道:“阮德才同志,請注意你的形象,現在是開會討論張浩傑同志的問題,你有什麼意見可以提,但不要低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阮德才點頭,道:“劉書記,我並未低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只是覺得有些人別有用心,顛倒是非。” “阮德才,你這混蛋,你說誰別有用心,又說誰顛倒是非呢?”憋了很久,陸天祥實在是坐不住了,拍桌衝著阮德才大喊。 阮德才瞥了陸天祥一眼,冷冷道:“陸局長,你激動什麼?我剛才沒有點名道姓說你吧,我本想是有一些問題想請教顧部長的,沒想到你居然心急火燎的跑出來了,哦,我想起來了,一般做賊之人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