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男子一陣凝眉。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父親手裡拿著一張疊得很不規整的紙條和一個隨身碟。
“唉，這又是何苦呢？”
旁邊的醫護人員不禁動容，連連搖頭。
今天早上，原本精神狀態還不錯的老人看見有人用手機正在看蕭俏的直播時，自己好像被什麼話語所觸動，所以他也開啟了自己的手機認真地觀看了起來……
……
十分鐘後。
老人緩緩放下手機，老淚縱橫！
“啊，我……我……”
老人嘴巴輕吟著，剛才因為太過激動而舊病復發。
“大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醫生剛好過來查房，見有異常便俯身過來問道。
“怎麼了醫生，我爸的病是不是又復發了？”中年男子從外面打好早餐回來，見情況不妙便著急過來問道。
“有可能，我馬上檢查。”醫生回道。
“不！”醫生正想檢查，旋即被老人制止。
“大爺，您怎麼了？”醫生又俯身下來問道。
老人目光空洞，顫抖著說：“我……我……我有罪！”
我有罪！
老人一臉懊悔，說得很吃力。
“爸，您怎麼了？”中年男子著急地問道。
“去……去畢……畢巖水……水庫。”老人伸手指向旁邊床位正在看直播的病人家屬。
“爸，您是不是想去直播現場說些什麼？”中年男子輕撫著老人的額頭。
“呃！”老人吃力的點頭。
中年男子哭著求道：“爸，去畢巖水庫那段路不好走，而且您現在身體欠佳，不宜長途跋涉啊！”
“去！”老人態度很堅決。
最終，中年男子和醫生都說不過老人，最後只能用救護車將他送過來。
……
直播鏡頭前。
“爸，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叫我拿這張紙條和隨身碟告訴大傢什麼？”中年男子從老人手裡接過東西，之後一臉不解的問。
“呃……呃……”
老人低吟著，吃力地伸手指了指中年男子後又指向直播鏡頭。
“大叔，您父親他現在不能說話，他應該是想讓您在直播鏡頭下把這紙條的內容讀岀來給直播間裡面的廣大網友聽。”蕭俏朝中年男子說道。
“呃……呃……”聽聞，老人吃力地點頭。
……
一分鐘後。
蒼雲縣，縣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李肖輝斜靠在會客沙發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直播畫面。
手機螢幕內，中年男子拿著紙條，他的旁邊是正躺在擔架車上呼吸微弱的老人。
“唉！”
中年男子緩緩張開紙條宣讀了起來：
“各位朋友，我有罪。”
“我叫羅雲，是蒼雲縣新月鄉恵林村人，以前曾經營著一家化工廠。之前因為環境方面的原因與時任縣委書記的張嘯天書記有過諸多交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我非常瞭解張書記的為人……”
……
五分鐘後。
“爸，我已經在直播鏡頭前讀完了。”中年男子輕輕合上紙張，之後含著淚朝躺在擔架床上的老人說道。
“呃、呃……”
老人乾癟的臉上淚痕無數，吃力地點頭，之後面帶微笑。
“嘀、嘀、嘀……”
這時，連線在老人身上的心電監護儀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響，螢幕內心電圖很不穩定。
“爸，您怎麼了？”中年男子面色大變。
“先生，請讓開，我們要搶救。”醫生十分著急，過來推開中年男子。
“呃……呃……”老人吃力搖頭，之後微微閉上。
他不讓醫生救他，內心再無一點生還的慾望。
“嘀、嘀、嘀……”
這時，心電監護儀裡面的心電圖突然變成了一條直線。
老人走了！
很安詳，嘴裡含著笑，不留一點遺憾……
……
同一時間。
蒼雲縣，縣政府，縣委書記辦公室。
“羅叔，您這又是何苦呢？”
坐在辦公桌前的柳青陽淚眼婆娑，“張書記的事不是您想象中那麼簡單的，他之所以出事，並非因為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