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來了? 賈母和鳳姐心裡都閃過一絲疑問。 因為賈蓉和寶玉的生辰都同屬一日,如今賈蓉已婚,只剩寶玉,因此各送了壽儀,再讓寶玉分別拜謝,寧府早送了壽儀過來了。 莫不是有什麼要事? 鳳姐突然間福至心靈,玻璃真燒出來了? 賈母示意,外門通報,尤氏方才走了進來。 “見過老太太,老太太吉祥。” 尤氏進來先請了賈母安,這才看向寶玉道:“寶玉生年行運,福壽康寧。” 寶玉正欲下跪磕頭拜謝,尤氏急忙扶住了說道:“雖然我年長你許多,但都是一輩人,讓壽星公下跪磕頭,豈不是要減了我的福,萬不可如此。” 寶玉這才止住。 “諸位妹妹們都在這熱鬧呢,倒不消一一親去請了。” 尤氏說著依依上前,言笑晏晏道:“今日老爺倒發了愛心,要起個東道給蓉兒過壽,支吩我來,請老太太,大爺大太太,二太太,姐妹兄弟們過府去熱鬧一番呢。” 賈母笑道:“正說著趣事,這又來一樁,知他們父子和睦,也算祖宗保佑了。她們姐妹想熱鬧的你就領著去罷,我這也熱鬧乏了,偷些懶,今日就安歇安歇。” 尤氏不依道:“老太太這是要了我的命了,您老封君要是不去,百般的熱鬧也就沒了根兒,我們老爺要是見我沒能請您來,保不齊要吃了我呢。求老太太略移尊步,賜些福與我們,也算我們今日得福了。” 鳳姐這時笑了上來:“老祖宗剛不是說趣事兒麼?都聽他們說,百聞不如一見,我看吶,咱今兒個就過府去,好好看看這蓉哥兒奇也不奇,若他果真得了祖宗造化,也給這個中壽星些面子,順便熱鬧一場。” “若果真是風傳胡言的,那就給些臉子,將東府都吃個精光,也算報了仇了。” 眾人都被打笑住了。 這時方十歲的探春疑惑不解,心直口快問道:“二嫂子,什麼是中壽星,怎麼又報仇了?” 鳳姐指了指寶玉,笑道:“這不就是個小壽星,圍著個老壽星,去過府看箇中壽星。” 眾人皆會心笑了起來,尤氏笑不住,拍著鳳姐道:“就你慣會編詞兒。” “那什麼是報仇?” 賈探春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滿是好奇,黛玉和外向同年的探春也能玩到一起,因此道:“還不是二嫂子借了中壽星銀子之事。” 好不容易事情糊弄過去了,又被黛玉挑了出來,鳳姐笑著上前掐了掐黛玉的臉蛋兒:“就你這促狹鬼會說,今兒也不看誰的面子了,看我不收拾了你去。” 說著手上呵了幾口,朝著黛玉的咯吱窩就癢癢兒,黛玉止不住笑,嘴上討饒著只往姐妹堆裡鑽。 這時王夫人差人來叫寶玉換了禮服,到各處行禮,寶玉才不情不願的去了,賈母央不住鳳姐和尤氏的連番勸,因此讓外頭備了車駕過東府來,三春姐妹及寶釵黛玉等各坐上車轎不提。 尤氏又去請了李紈等不在此處之人。 寧府。 尤氏去後,東府自然忙碌不已,正所謂上頭一句話,下面跑斷腿。 因是即時備宴,豬羊肉等不曾多買辦來,現去買了,焦大聽說此事,想起一事忙來找賈蓉。 “蓉哥兒,練武之人第一重氣血,第二則在修煉,三則要有殺氣,如今雖會了幾個把式,但是沒有殺氣,武功就沒有神,沒有神,這武也就練不出來。” 賈蓉請教道:“焦爺爺,那要如何做?” 焦大這才點頭:“按理說今日是你壽辰,不該提此事,但偶然想起,只怕後面忘了。” 賈蓉寬慰道:“您是高壽的,又曾立功於高祖,什麼話在賈蓉聽來都是福氣,您且說罷。” 焦大這才放心說道:“若能殺人,才見功夫,但人殺不了,豺狼虎豹暫且殺了也承不住其氣,先殺豬羊,後練殺牛馬,才能有殺膽,再殺豺狼虎豹,如此就算殺人,也受得住了。” “那有何難,今日正好壽日,如今慶壽短了豬羊肉,叫他們將活的買來,正好學武練手。” 忙叫住人只將活的買了牽來,下面人應了忙去追趕前面去買辦的人了。 焦大也沒想到賈蓉做事也和賈珍一樣,想一出是一出,忙勸道:“我的蓉哥兒,今日是你的壽辰,萬不可今日動了刀殺。” 賈蓉揮揮手毫不在意:“雖已成年成了婚,但書上有地方說男子必須要宰殺壯牛方能稱為男兒,蓉兒不才,今日上獻豬羊牲的豬羊,由我殺罷,如此,才算是承繼高祖武功傳家之法。” 一聽這話,焦大瞬間又是雙眼通紅,一半是喝酒喝的,一半則是感動了。 賈蓉無法理解一起扛過槍的感情有多深,想來高祖和焦大,也算是戰友情了。 雖不至於利用,但是自己從開始到現在,都是用寧榮二公名頭來打造自己的人設,因此也順便把焦大拿捏穩了。 吩咐完,賈蓉差來萬春等人將給自己挖土坑的四十多個僕役叫回府,同時給聘請來的師傅們放假,在那邊置了酒肉,不拘往來,讓他們自便,也算為自己慶壽。 因有男子和女眷等,因此天香樓一帶讓賈珍招呼了外客,而秦兼美則在叢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