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大明宮。 “父皇怎麼看賈蓉?” “不聾不啞,不做阿翁,管他大奸若忠或是什麼,能記著聖恩,念著功名,守著律法,就是我羽朝好子民了。而且只要天下太平,誰還能翻出天來,壓過我們尚家不成。” 神威帝不以為意,只是大手撕扯下來好大塊肉塞進嘴裡滿滿當當。 今日有老太妃在旁服侍, 因此宣德帝在下首又開著一席,面前放著的,赫然是應天府公文抄本。 “父皇說的是,倒是兒臣著相了。” “你呀,越活越回去了,連當初軟禁我時的一半魄力都沒有了,唯名與器,不可假於人,餘者,皆可。” 太上皇說話口無遮攔,卻是將侍奉的太監們嚇得忙跪在地上,為首兩人乃是戴權和劉封,卻是安靜趴跪著。 “兒臣受教了。” 宣德帝說著將手揮了揮,有一鐵面軍士鏗鏘進來,手一揮,就有黑影躥出,將跪在後首簌簌發抖的太監們如死狗般拖了出去,卻是沒有一絲其他聲音響起。 “離遠些,最近聞不得味。” 太上皇淡淡開口,鐵面軍士這才發出這一批人第一個聲音:“遵命。” 宣德帝默然,果然是唯名與器,不可假於人。 這時,只見老太妃給太上皇斟了一杯酒,太上皇接過飲了,方才說道: “而且我也很想看看,說得了寧榮二公造化,黃粱十年的賈家子,究竟能有怎樣的器量,繼承了那位聖人言論,又有如今強人之神魂,是否能給大羽朝出一位聖人。” “是,父皇。” 宣德帝低頭表示受教的時候,卻恰能看見神威帝案前隨意丟放在那有武當印記的文書,還是那麼刺眼,而乾元殿裡,也有一封一模一樣的文書。 薛家院, 薛姨媽將手中應天府的改判文書抄本看了又看,卻是喜得直髮抖,果然如蓉哥兒所料,上面蟠兒的罪責改輕了,而在付出一萬兩贖買罪責之後,如今的蟠兒又是一身清白身。 幸虧將香菱給了出去,不然薛蟠這事兒留下首尾,對於如今薛家來說自然是極不利的。 “來人。” “太太。” “去姑蘇的人是否來過訊息?” “來過一次,說確實有個葫蘆廟,只是九年前被連片燒燬了去,裡面還有我們一個鋪子,只是找不到人,又打發了人再去找,如今還未回。” “傳信過去,就叫回來吧,不用管了。” “是,太太。” “等等。” “太太還有何吩咐。” “往後我的菜例再減一樣。” “太太,這……” 這時只見薛寶釵朝他比了比,方禮著退出去了。 “媽,哪裡就到了這等地步。” “哎,不當家不知油鹽貴,現下京中損耗是減了,可外省地方又多了起來,也不知蓉哥兒的法子管用不管用,如今又為你那哥哥,花了這許多冤枉錢,再不省著些,可就真坐吃山空了。” “還有,如今這搬了出來,卻還要出打更的雙份錢,這錢,還不知從哪裡省儉呢。” “橫豎從我那裡扣就完了,我又用不上那許多,沒得白放那裡還佔地兒。” 薛姨媽聽得寶釵如此貼心的話,忙將寶釵摟懷裡來:“我的兒,你那錢可不能動,想什麼玩意兒了,你自買你的便是,我只吃不了那許多……” 正說著,只見門外一陣吵鬧聲,接著就見一個偌大頭顱探進簾來:“媽,妹妹還未歇息,可是等我罷?” 只見薛姨媽忙揪住撲過來的薛蟠耳朵:“你的應天府改判文書抄本今兒來了,倒為了它花了許多冤枉銀子,如今各地生意又不景氣,我們哪裡還睡得著。” 薛蟠一面齜牙咧嘴裝疼慘叫,一面問道:“可真?” 接過寶釵遞來的文書抄本,果然是重判了,上面有薛家放在金陵忠僕的印記,還將之前所判文書一併抄錄了來。 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成了死人,倒也嚇人,如今又重新變成清白身,沒了隱患,心裡也高興。 想到這一切都是賈蓉的功勞,想到香菱的模樣又有些可惜,如此想著突然想起賈蓉邊看著自己邊從袖中懷裡掏出書本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薛姨媽聞了聞薛蟠身上的酒味:“這是又到哪裡喝酒去了?” 薛蟠大著舌頭:“去了店裡巡視,只是掌櫃們熱情得緊,留了飯,又喝了幾杯。” 薛姨媽聽得,忙叫了人:“還不快扶你們的爺歇息了去。” …… 賈蓉如今終於能和秦兼美極限一換一,總算扳回了面子。 雖然用金手指打底,但怎麼說也不是曾經的腰痠少年,不算丟臉事兒。 一個月時間的太極調養以及繼續演練太祖長拳,從四月初開始養身到如今七月中旬,豐富的營養和堅持不懈的鍛鍊也將賈蓉的底氣養起來了。 如今的賈蓉,身高比剛穿越來時躥高了半寸,體重增了十斤,腹肌有了五塊。 而且因這一個月來相互切磋之中,賈蓉再也不嫌棄前身這具‘髒了’的身體。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