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哥兒是真勇。 這是食堂內所有先生學子升起的念頭。 甚至於薛蟠都覺得,蓉哥兒打自己算什麼事? 沒見他現在連寶玉都敢撩撥了。 結果就聽見賈蓉在那喊:“薛世叔,可會背李公垂的詩《憫農》二首?” 聽得賈蓉傳喚,薛蟠如今哪裡敢不應,這是打了自己還真敢找自己家去的主,只道:“會李紳的,李公垂的就不知了。” 賈蓉聞言一樂:“都一樣,且背來。” 只聽得薛蟠在那搖頭晃腦地背道:“憫農其一,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聽得薛蟠背完,賈蓉才點頭道:“好好好,薛世叔不愧是能讀書的人,背得甚好。” 這才轉過頭看著賈寶玉:“寶叔,我念你年小不知柴米油鹽貴,且不論來之艱辛,單講食堂做出來亦要許多功夫,剩如此多飯菜,浪費如此之重,汝為人乎?” 寶玉表示從小到大還沒有人罵他這麼難聽過,當即又要發作,被趕過來的李貴等勸住,事情不算完,賈蓉又接著說道:“那碗飯不許剩。” 食堂沒有李貴八人的位置,因此這倒像恩賜一般,李貴一個人就吃完了,意猶未盡,既表了忠心又吃了好飯菜。 今日第五節課則是玩耍課了,也無甚說法,不過結社交友以及先生解答問題疑惑等,又有長跑短跑跳遠等比賽不一而足,第一名也只是象徵性地獎勵一文錢。 賈寶玉倒是安分守己了,賈蓉對於自己殺猴給雞看這一招表示很滿意。 結束之時賈蓉攔住了賈寶玉一行,招過了李貴:“今日之事,前前後後、事無鉅細仔細稟報了二老爺,若是有一處偏講偏聽了,被我日後知曉,你們才能見我賈蓉的手段,今日之事,不過開胃小菜,到時你們好才多著呢。” 說的眾人唬然,李貴連稱不敢,寶玉則躲躲閃閃,賈蓉就知道,沒有這一通威脅,指定要被他搬弄是非的。 看來敲打的還不夠:“寶叔,今日是侄兒魯莽了,衝動無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賈寶玉哪裡料得賈蓉會突然給他服軟,因此錯愕道:“無妨,今日我亦有錯處。” 賈蓉點了點頭很是贊同:“既然如此,今日之事,我們就揭過了罷。聽得寶叔起不來,侄兒沒有其他長處,唯早起這一點可以稱道,明日我過府來叫你起床。” 說完也不待賈寶玉反應,出了學府去尋了秦兼美等人,說笑一陣回府。 留下賈寶玉等人風中凌亂,這蓉哥兒好強勢。 薛蟠遠遠的看著這一切,覺得賈蓉不愧是打了他的男人,就是這麼帶種。 賈蓉並不算帶種,晚上難得不想加班了。 近日來吃藥加洩腦,又兼練武加養身太極,總算是沒有之前那看見一人一物或碰到一事就感慨良多的發痴癔症一樣。 神醫還是靠譜。 而且天天晚上加班,第二天確實有不想起之感覺,特別是近幾日,醒來總想著賴那麼一下也好。 這很不好。 身體素質的提升依舊在緩慢增加,一天感受不出來,但是兩天絕對要比之前強一線,其他方面暫時感受不出來。 賈蓉知道的是,自己身體強度的提升依舊很穩定,遠遠看不到頭。 至於飯量,如今的賈蓉已經每餐光吃米飯就四碗,比起以前絕對飯桶。 一夜除了秦兼美不滿之外無話。 卯時被叫醒,卻比前幾日要精神許多,也堅硬許多,所以年輕人還是要戒之在色,如此想著,有一隻手摸了上來,賈蓉瞬間清醒,卻是這幾日冷落了的媚人。 給了她一個暴慄,在她噘著嘴服侍下穿了學服草草洗漱,然後也不等錢大有他們牽了馬朝著西府走去。 邊打著哈欠邊等著著榮國府側門開啟,進去除了早起安靜忙碌的僕役和鳥蟲,倒也真安靜,沒有往日過府來時的那番喧囂熱鬧。 賈蓉來到賈母院外,恰巧鴛鴦已經起了,見得賈蓉來笑道:“小蓉大爺不知吹的什麼風,來的竟早,不是有什麼急事罷?” 賈蓉搖了搖頭:“原來是鴛鴦妹子,說無事倒也算正事,說正事倒又當真了些,不過學堂重開,二叔每日遲到,做侄兒的不得不體諒二叔,這才來煩請他早起些,不然我面子上過得,學堂裡就過不得了。” 鴛鴦笑顏逐開,咯咯只笑道:“小蓉大爺倒會說話,昨日回來時老太太恰好都瞧見了,李哥什麼都說了,說是學堂裡過得去,你這裡倒過不去了呢,倒跟大爺說的顛倒了個個兒。” “倒胡亂謅我的壞哩,不說他們不盡心,若他們也如我一般,早沒事了,偏做不好還賴挨一頓打,事全推我身上,我哪裡的委屈說去。” 說著就見玻璃正提著一桶水走過去,奇道:“如今你們位份也要幹提水這等粗活呢。” 鴛鴦斜眼瞥了賈蓉一眼道:“也不知哪個膽大包天的打了家裡親戚又混說,倒連累得玻璃妹子一頓罰,求了幾次,老太太心軟,這才沒有趕出府去,說先幹幾個月的粗使差事才能饒過呢。” 接著又道:“不和大爺說了,沒的我也要去討饒呢。” 賈蓉站在門口央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