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是被人從手術室架出來的,因為水氏剛推出手術間,賈蓉只靠在一個學徒身上只說了一聲:“我好累,需要休息”之後就暈倒了過去。 這個時候不能掐人中,因為是累暈,最好的辦法是休息。 沒有了賈蓉後續安排,所有人都不知道後面一步如何辦,因此按照慣例,水氏在醫學研究院住下,相應的,未來鎮國公府世子也隨同其母住下。 牛顯自然留了下來,水溶以及牛繼宗在水氏母子二人清醒後留下一干人等已經先回府報喜以及等後續訊息。 賈蓉沒有休息太長時間,不過兩個時辰已經醒了過來,醒來之後頭痛欲裂,這是自己長時間高度用感知能力造成的。 之前一直沒有往強度上練,如今卻陰差陽錯知道了自己的極限,也幸虧有感知,讓自己能清楚感受知道孕婦以及嬰兒的狀態,同時也保證了自己的下刀的準度。 要是沒有機緣能力,賈蓉今天這一遭就是得罪兩大世家的下場,賈蓉也第一次知道手術需要如此耗費體力和心神,影視劇果然誠不我欺。 當然,要是沒有機緣能力,賈蓉說什麼也會苟起來,至少不會如此張揚,說不得現在還被賈珍按著錘呢。 被汗水浸溼的手術服已經被換了一身乾爽衣裳,一看就是媚人的手筆,香菱伺候人可沒這麼周到。 聽得房裡床上動靜,外面守著的媚人香菱寶珠已經聞聲進來:“爺,你總算醒了,可讓我們擔心,往後不要胡亂應承了人家,多想一想我們才是。” 香菱和寶珠也在一旁拼命點頭,示意自己也很擔心。 賈蓉靠著床頭枕著點點頭表示歉意:“今日魯莽,往後不會了,水氏母子如何了?” 媚人沒好氣道:“爺儘想著人家,放心罷,顯大奶奶出手術室不過兩刻鐘已經醒了,只道無礙,哥兒出來小半個時辰也醒了。” 賈蓉這才點頭:“如此便好,你們奶奶也應急了,拿紙筆來,我手書兩字她見著才能心安。” 媚人忙吩咐香菱拿來,接著對賈蓉說道:“還是爺考慮周到,要是姐姐也應是能想到的,倒是奴婢蠢笨,爺這一昏倒,我便什麼也顧不到了。” 賈蓉抬手輕輕給了媚人一個腦瓜崩,這才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用,你姐姐是能理事的,也要有個能應事的,才能將事兒做好。如今制香水肥皂之事,若無你應著,我和你姐姐都不能清閒,這就是你能做的了。” 媚人揉著腦袋顯得委屈巴巴:“爺,媚兒本就蠢笨,再敲腦袋,便成笨蛋了。” 寶珠一臉驚奇的看著換了個人似的媚人,彷彿不認識了般。 如今賈蓉搬了西院來住,媚人每日服侍賈蓉,又掌了香水香皂一事,終於算敢跟賈蓉說上幾句,撒上嬌了。 說笑幾句,香菱已經拿了紙筆來,賈蓉寫了“已安好,勿念”五字與寶珠,又說道:“告訴你們奶奶,晚飯還過去吃呢,讓她留著我些好吃的。” 這才打發寶珠回去報信。 賈蓉躺了一刻鐘恢復過精神來,這才往醫學研究院而去。 水氏生產時各家聽到訊息已經備好了禮,如今聽聞得在賈家西院剖宮產,鎮國公府嫡孫順利出生,母子平安,主家有後,重禮都往牛府送去,其他輕巧禮品則被當家夫人領著媳婦提了來西院當面與水氏送上賀禮。 因此如今場面已經極其熱鬧,往來車轎無數、貴婦不斷,珠環翠繞圍著她們的媳婦丫鬟嬤嬤團團簇簇,比賈蓉之前舉辦玻璃吹制大賽時還要熱鬧數倍。 不見小廝長隨馬伕等,想來都應在外候著,賈蓉如今亦不好進去,讓香菱進去找小牛大爺或是找水氏通報,以及通知張友士,一同觀察水氏術後反應如何。 在賈蓉在一旁角落,以扇擋面以做避嫌時被人一拉,抬起頭來卻是鳳姐,鳳姐一雙丹鳳眼定定看著賈蓉,賈蓉不敢對視,忙低下頭問:“嬸子如何在這裡?” 鳳姐淡淡道:“這倒是奇了,蓉哥兒如今這能為本事一樣樣的,這等大事,難道也能自己擔了,在這還敢問我呢。” 賈蓉聽得鳳姐如此說,心中一動:“老祖宗來了?” 鳳姐拿起指頭直往賈蓉身上戳,嘴上說道:“老祖宗雖指望蓉哥兒應承此事,只是從二老爺口中聽得真應承了此事,直打了二老爺兩孤拐,火急火燎的什麼也顧不得了,急匆匆招了大傢伙過來,哪想得西院竟不是咱家的,進不來,聽聞得這邊完事才放行,剛進來才知你累昏過去,聽張大夫說無礙,這才陪等著,如今在裡面和牛家太太說話呢。” 賈蓉這才知道了賈母一開始的意思,原來是她要當紅臉,讓賈蓉當白臉,結果賈政也出面,賈蓉真應下了此事,她也只能按照規矩作為賈家牌面出頭接待此事。 兩母子坑貨。 賈蓉忙躬身拜道:“多謝老祖宗、鳳嬸子關心,害得府內上下擔心是賈蓉的不是,這個月福利銀兩多上雙份算是賠罪。只是今日事到頭上已經推脫不去,只能應了,再且若可兒真有這一遭,也有個底。” 只見鳳姐輕抬了臉覷著眼看賈蓉:“可見膽子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