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景,你他孃的喜歡死我了,你喜歡我......” 白鳳軒不斷重複著這話。 他笑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高興。 沈懷景躺在旁邊,沒應一聲。 喜歡嗎? 應該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了。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但現在...... “沈懷景,說句話,也不怕憋死你。” 白鳳軒還是想要一個答案,哪怕他已經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裡很重要。 重要到他可以拿自己的身體替他擋槍子。 如果這都不是喜歡,他白鳳軒把槍子吃了。 “說什麼?” 沈懷景嘆了口氣。 那麼多疑團沒有解開了。現在談這個,也沒什麼意義。 “沈懷景,你怕什麼?就算岳父再不同意,他也不能從墳裡爬出來打你,或是把你關在黑屋子裡,讓你對著那些祖宗牌位。就算他真能爬出來,我也陪你一起捱打,陪你關黑屋子,再讓他打斷一條腿也沒關係的。” 沈懷景鼻子酸楚得厲害,他終究是欠了這個人的。 欠了,就得還。 欠錢還錢,欠命還命,欠情也還情。 “沈懷景,說一句喜歡我,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我比你高,我替你頂著。” “沈懷景,你就算可憐一下我吧。老子腰都摔斷了,怕這輩子也得成殘廢,好歹讓我心裡痛快一回......” 沈懷景不知道他摔得多厲害,也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隻是嚇他,但剛才他動不了,大概不是裝的。 到底,這個男人也是為了救他。 “沈懷景,我的小景......” “白鳳軒,”他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只問一次......” 沈懷景下意識地捏緊了衣角,不管真話假話,他只問這一次,他也只給他這一次機會開口。 “我父親和姐夫的事,有你參與嗎?” 問出這句話,一直壓在他心頭的重負,像是突然就沒有了。 不管對方是什麼答案,他都選擇接受。 “如果有,你會親手殺了我吧?”他反問。 沈懷景沒有回答。 “我確實想弄死沈老闆。” 沈懷景聽到這話,差一點就直接起來拿那槍口對著白鳳軒了。 可是,他只是把拳頭捏得更緊了些。 “小景......”白鳳軒輕喚。 沈懷景沒有回答。 他笑了一聲,“我想弄死你父親,不是因為他打斷了我的腿,也不是因為他害我被關進了瘋人院,只是我想,或許弄死了他,你就能回來了。 那時候,我便能把你抓在手裡,不管你願不願意,哪怕是恨死了我,至少我在你心裡,你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可是,我到底沒下得去手。如果他死了,你肯定會哭的。你那雙漂亮的眼睛,就算是哭,也得是為我,怎麼能為別的男人。哪怕他是你親爹。” 沈懷景仍舊沒有說話。 狗男人的邏輯一向自成一派,那就是沒有邏輯。 “沈家的事,我知道一些,但不多。沈老闆下獄之後,我去看過他。我能讓他不死,只要他讓你回來,讓你做我媳婦。” 白鳳軒的思緒閃回。 半年前。 沈家與土匪勾結這事是江城市府與警察局、保安大隊一起辦的。 白鳳軒雖是江城的土皇帝,但一直都不過問這些事,由著那些人折騰。 沈家大小姐曾去新三團求過他,他只回了沈大小姐一句話:“姐,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你們家出事之後,整個江城無一人替你父親和男人說過話?” 沈大小姐聽了這話默默離開了,之後再也沒有找過白鳳軒。 沈老闆的案子審結非常快,下獄之後就關在了江城監獄,那是白鳳軒的地盤。 白鳳軒帶了些酒菜去看沈老闆。 此時的沈老闆已經有些憔悴了,鬍子未刮,頭髮也白了許多,像是幾天時間就老了很多。 倒上酒,白鳳軒把酒杯遞到沈老闆跟前,“岳父,這杯,小婿敬你!” 沈老闆卻把酒直接潑到了白鳳軒臉上。 白鳳軒也不在意,笑了笑,抹掉了臉上的酒汁。 “岳父還是這麼個脾氣,也該改改了。” “白鳳軒,你少貓哭耗子。要殺就殺,老子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是狗孃養的。” 沈老闆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依舊血氣方剛。 “岳父說笑了,我是你的兒婿,我怎麼會殺你。我是來救你的。” “老子的兒子有媳婦,早晚還得抱孫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要是能給我兒子生孩子,沒準兒,我會考慮一下,讓我兒子納你為妾。你白團長能生嗎?” 沈老闆回回捅人家肺管子,那可是老手。 白鳳軒不是不生氣,而是太清楚這老東西的尿性了,他要真生氣了,那不就讓老東西高興了。 如今都已經成了階下囚,讓人整得那麼慘,可是在他面前,依舊把頭仰得高高的,完全沒把他看在眼裡。 不只沒有看在眼裡,還覺得他就是臭水溝裡腐爛發臭的壞東西,嫌棄得踩上一腳都覺得髒。 “我是不能生。但,如果小景能生,我肯定努力讓小景給你生十個八個孫子。” 沈老闆哪裡聽得了這個,想壓他兒子就算了,居然還想讓他兒子生孩子,他起身揪住了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