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闆,我剛在外面聽了點不好的訊息。”
蘇老闆從外面回來,急匆匆地進了謝小樓的房間。
“怎麼了?”
“我聽說,少帥不行了”
謝小樓一皺眉,怎麼可能呢?
都沒有受傷的,怎麼會不行?
“哪裡聽說的?”謝小樓忙問。
“外面說,是白家軍裡傳出來的。還說,是今天上午的時候,醫院那邊給沈少爺打的電話。”
“哦。”謝小樓心想,沒人敢說白鳳軒不行了,除了他自己。而且,都嚷嚷得到處都知道了,怎麼可能是不行了。真要不行了,外面應該什麼訊息都不會有。
不知道又跟沈懷景鬧哪一齣呢,也就他敢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地胡說。
這也像是他的性子。
這兩天,河對岸停了十幾條船,也讓江城裡的人議論紛紛。雖然都知道是白頌軒的船,但難免有人說點什麼陰謀論。
好在江城挺太平,陰謀論傳了不到一日,也就自動消失了。
“謝老闆,要不,你去問問沈少爺。這兩天,街面上說什麼的都有。再加上,二少爺的船又一直停在對岸,雖是沒什麼動靜,但聽說有上千人。我這心裡總是擔心,而且,還聽說省城那邊也打大仗了,鬧哄哄的,哪裡都不太平。”
“省城怎麼了?”謝小樓緊張得站起身來。
“省城”蘇老闆這才反應過來,蕭恆回省城去了。
“哦,說是政府軍攻打省城,鏖戰了一夜敗北,逃了。據說,把省城的城門樓都給炸塌了。這圖元良也是個不消停的,但聽說他挺會打仗,以前陳家河那一仗,特別慘烈,他是一戰成名。對了,你在省城沒見過圖元良嗎?”
“見過。”謝小樓回想圖元良的樣子。
“是不是長得挺兇?”
“沒有。像個讀書人。喜歡聽戲,還是個大孝子。”
謝小樓不想聊圖元良,他不過是給圖公館唱過兩次堂會,都談不上認識。
他現在心裡只想著蕭恆,那傢伙應該早就到省城了吧,沒有傷著吧。
這要是死了,他跟誰要錢去。
不,他要是死了
他
一想到蕭恆死了,他心裡還真就不得勁。
明明那男人死了,就沒人再糾纏他了。雖然自己的錢是拿不回來人,但有江城的宅子,他又沒損失什麼。
蘇老闆見謝小樓有點心神不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擔心白鳳軒,還是擔心省城的蕭恆,斟酌了一下詞想再說點什麼,謝小樓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沈懷景剛在沈宅下車,還沒有進門,就聽到有人喚他。
回頭見謝小樓站不遠處,正疑惑,謝小樓便迎了上來。
“謝老闆,有事?”
“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沈懷景點點頭,“先進去坐吧!”
“不了。沈少爺,我就說幾句就走,已經很晚了。”
沈懷景也沒有勉強。
“沈少爺,聽說省城那邊打仗了,那個”有些欲言又止,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捏著衣角。
沈懷景大概看出來他想問什麼,“他應該沒事。前幾天他來過一次電報,不過是在戰前。但你若擔心的話,我回頭讓人發個電報給他。”
“我不是,我就是他欠著我的錢,沒給我”謝小樓覺得自己可能牽強了,又補了一句:“那是我這些年所有的積蓄。”
補完了這一句,謝小樓覺得自己就是個豬。
他補什麼補呀,當初那些錢可是要寄給白鳳軒的。
他補這一句,不就是提醒沈懷景,他曾經想把自己的所有積蓄都給白鳳軒嘛。
“沈少爺,我不是”
急了,慌了,又亂了。
沈懷景看著他的表現看在眼裡,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謝老闆,我明白。時間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回去,早點休息。等那邊回訊息了,我讓人通知你。”
“我”
謝小樓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
因為他在沈懷景剛才那一抹笑裡突然想起,他曾在白鳳軒面前口口聲聲說過他喜歡蕭恆的。
那麼,現在他的擔心在沈懷景眼裡就是理所應當的。
他要真的不聞不問,那才是奇怪。
請了謝小樓上車,沈懷景又叮囑司機路上注意安全,這才衝謝小樓說了一句:“我家那位也沒事。”
謝小樓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