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開啟,坐在窗前的齊榮連頭也沒有回。
他的胳膊上、背上都纏著紗布,露出來的肩膀上有結痂的傷痕。
沈懷景被這一幕給止住了腳步,倒是跟著身後的齊修沒那麼淡定,衝上前去,“哥,你怎麼樣?”
齊榮回過頭來,他想都沒有想到,沈懷景和弟弟能到這裡來。
“哥,疼不疼?”
齊修看著上半身纏滿了紗布的齊榮,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而齊榮那張臉也不好看,雖然臉已經消腫,但淤青隱約能見,右邊眼睛微微有點腫,說他慘不忍睹,也不為過。
“哥,你說話呀。他們打你了?我替你打回去,這些混蛋......”
齊修從未見過他哥傷得這麼慘。
雖然上回他們兄弟動手,他也把他哥給打得鼻青臉腫的,但他下手有輕重,這些人就完全不同了。
“說什麼胡話。”齊榮摸了摸齊修的頭。
“哥,你說你......之前給我下聘的姑娘,娶回家就很好,你幹嘛非得......方醫生那樣的人,哪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能配得上的。你之前還勸我別做夢,自己反倒忘了,方醫生是咱們做夢也高攀不上的。”
齊榮笑了笑,雖然笑的時候臉還有點疼,但他不後悔。
“齊修,哥......”他嘆了口氣,“有些好東西,吃過一回,就想再吃,放不下,也忘不掉了......”
“哥,你怎麼那麼傻呀......”
“我呀......死了也值。她......她沒事吧?”
齊榮看向進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懷景。
“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人嗎?”沈懷景這才問道。
“知道,第九軍!”
“在第九軍的地盤招惹第九軍,你也是想死想瘋了。”
齊榮苦笑一聲,“第九軍又如何,大不了就是這條命。但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許別人碰她。沈少爺,我齊榮不是什麼好人,睡過的女人也不少,但她不一樣。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就在我眼前,我哪裡容得下別的男人對她動手動腳。”
“你容不下?你就沒想過把自己搭進去,給她惹麻煩?”
齊榮語塞。
“方瑜是什麼性子的人,你不知道嗎?她頭回到江城,鳳軒拿槍抵著她的頭,她都不眨眼的人,你覺得那樣一個蔣公子,真敢對她做什麼?她又能便宜了敢對她動手的人?”
齊榮再次沉默。
其實,這幾天,他也想了很多。
那天,確實太沖動了。
他心心念念跟來找方瑜,正好就看到那一幕。
與其說是他容不下別的男人對方瑜動手動腳,他更氣的是,方瑜居然還朝那個男人笑。
他吃醋,他不舒服,他只想揍那個男人。
因為,他不能揍自己的女人。
“現在擔心方瑜怎麼樣,是不是太晚了?”沈懷景見他不作聲,故意刺他。
“她......”齊榮站起身來,可能是動作太急,扯到身上的傷,痛得他齜牙咧嘴。
只是,他現在顧不上,抓了沈懷景的手腕,當即跪了下來,“沈少爺,求你,求你幫幫她。”
齊修想扶他哥,卻被沈懷景阻止,“讓你哥跪著。”
“景哥,我哥還傷著。”齊修心疼哥哥。
“你哥多威風,搶女人都搶到省城來了,打了第九軍參謀長的兒子,睡了圖軍長的妹妹,他多了不起。”
“圖元良的妹妹?”齊榮抬起頭來,像是怕自己耳朵聽錯了。
“你是說,方瑜是圖......”
“不然,你以為方瑜能在省城開私人診所,專治槍傷,收費跟搶劫一樣,沒人敢動她分毫,她哪來的底氣?”
“圖元良的妹妹......以前怎麼沒聽沈少爺說起......”
齊榮還在消化這個資訊。
“我也是才知道。不然,你以為圖軍長抓你,是因為你打傷了蔣公子?”
齊榮到現在才知道,真正抓他的人是圖元良。
他雖然知道抓自己的是第九軍,但蔣公子是第九軍的人,所以他根本沒作他想。
難怪,他被抓到好幾天了,審也審了,打也打了,後來還給他治傷,但就是沒有見到被他打傷的蔣公子。
“齊榮,你怎麼說?”沈懷景又問。
齊榮還在回想上一個問題,被沈懷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