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明帝陛下連那些扛著鋤頭的老頭都收,我現在都後悔死了……”
“噓!你不要命啦!”什長趕忙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現在大漢帝國沒與大明帝國聯盟,特別是荊州軍,劉備因為對秦陽的惱怒,更是嚴令麾下將士與黃巾軍有任何的往來。像二狗子今天的這些話,足夠這傢伙捱上一百軍棍的。
二狗子也是jǐng惕的看了看周圍,這才嘿嘿笑道:“老大,我也就能和你說說。這些話俺都憋在心裡好久了。咱們荊州軍什麼時候才能像人家黃巾軍那樣,痛快的跟魔軍打上一場,我也好多殺幾個魔族崽子。”
“你還說!”什長皺著眉頭,面上雖然有些聲sè俱厲,但心中卻也是暗暗一嘆。當兵的,哪個不想建功立業,哪個不想跟在一個能征善戰的麾下,哪個不願成為一支充滿榮耀的軍隊的一員?他自己已經在荊州軍中整整三年了,三年以來,雖然征戰不少。但荊州軍的對手卻大多都是其他的諸侯軍隊。即便是僅有的幾次與魔軍交戰,也是敗多勝少,就算是勝了,也不敢追擊。如今又有哪個有血xìng計程車兵不向往著與黃巾軍並肩作戰,甚至加入黃巾軍,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場?
只不過,三年下來。這什長已經從一個熱血澎湃的新兵,成為了一個老兵油子。內心深處,雖然也渴望著浴血沙場,但大多時候,卻只是想著怎麼偷懶,怎麼才能多撈一點錢,好在退伍之後,回家買上一塊地,娶個媳婦。
什長的想法,自然不能說是錯的。整整三年刀頭舔血朝不保夕的rì子下來,即便是再熱血的人,身上的血也會逐漸冷下來。
伸了一個懶腰,什長緩緩的站起身,拍了拍面前個子比他矮了一頭的二狗子,淡淡說道:“小子,記住,在戰場上最重要的不是殺多少敵人,而是如何在殺了敵人之後,你還能活下來。只有活著,才能殺更多的敵人。”
什長的話,語重心長。二狗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嘿嘿一笑,“老大。俺記住了!俺爹也這麼說,他就我這麼一個兒子。還等著我回去給他生個大胖孫子呢!”
清晨,薄霧。平靜的江水。一切看起來那麼的平淡,與尋常沒有任何兩樣。但什長放在二狗子肩頭的手卻是忽然僵硬了起來。
“這是……”什長的瞳孔猛然收縮,越過二狗子的頭頂,驚恐的望向遠處。
“船隊!是魔軍的船隊!魔軍進攻啦!趕快掉頭,回水寨!”
淒厲的驚呼瞬間撕裂了貌似平靜的清晨,三艘漢軍快船之上,整整一夜未睡,正應困頓無比計程車兵們,此刻卻是盡皆驚慌失措。慌張無比。
雖然在這其中不乏有著從軍數年的老兵,但是即便這些老兵,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大規模的船隊!
江面之上,透過薄薄的霧氣,一座如同山脈一般的龐然大物正在飛快的向著前方移動。這是一座由數萬艘戰船所組成的山脈,猩紅的“魔”字大旗已經被高高掛起,在清冷的薄霧之中顯得分外扎眼。
一面面大旗之下,數千艘快船如同離玄之箭一般乘風破浪。長達百米的巨大樓船,如同巨人一般轟然而至。在水面之上捲起驚濤駭浪,震動心魄!
“前方那是什麼?”一座巨大的樓船之上,一名身穿血sè戰甲,披著紅sè披風之人淡淡指著前方正在倉促調頭的三艘小船淡淡說道。此人身材頎長。面sè暗黃,一雙眼眸又細又長,晶亮的眸子在眼皮的縫隙之中閃爍著懾人心魄的光芒。
“稟報元帥。那是漢軍的斥候船。”紅甲將軍身旁,一名副將躬身說道。
“斥候船?”紅甲將軍的眼眸微微眯了一眯。淡淡說道:“傳命夏侯嬰,直接掃平。既然他們發現我們的行蹤。就不能放他們離去給漢軍報信!”
旗幟揮舞,紅甲將軍的命令迅速傳達出去。行駛在整個船隊最前方,原本衝向三艘漢軍快船的魔軍快船數量,瞬間便從五艘增加到了十五艘!就在漢軍的戰船剛剛開始掉頭的時候,魔軍的快船已經距離他們不足百米了!
“放箭!”十五艘魔軍快船最前方,一名面板黝黑,身形健碩的男子猛的抽出佩劍,一聲令下。
頓時,破空之聲不斷響起,十五艘魔軍快船之上,所有的弓箭手都在同一時刻彎弓搭箭,向著三艘快船發shè去。
一時間,“嘭嘭噗噗”之聲響起,十五艘快船,便是上百名魔軍弓箭手。而這些擔任著阻擊與截殺任務的魔軍,沒有一個是庸手。一輪齊shè下來,幾乎百支箭矢都插在了漢軍的快船之上。也有數名漢軍被箭矢shè中,頓時鮮血迸現,慘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