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爪子不停蠕動。
樣子看起來有些噁心,不過徐瀟能感覺到它有些興奮。
她抽了抽嘴角。
好吧,她是難以理解一隻蟲子的興奮點。
“現在我交給你一件事,希望你在天亮前趕回來告訴我答案。仔細聽好了,”徐瀟指著城內,緩緩說道,“第一,我要知道里面的大多數人所在的方位。看著我指出的方向,如果在這邊,你轉一圈,這邊,你轉兩圈,這一邊……”
她將東南西北等幾個方向,挨個交代一番,直到小白用身體語言表示明白。
“第二,我要知道,那些和我一樣的人類,有多少人脫下了衣服。衣服知道嗎?就是我身體外面這一層。如果他們的數量能站滿我們這間屋子,你沿著這個方向,來回爬一次。如果能從我們這裡到街對面店鋪的範圍裡站滿,你沿另外這個方向,來回爬兩次……”
考慮到小白或許不能數數,徐瀟用盡量具體的類比給予它任務。
這次交流時間稍微長了些,畢竟要讓一隻蟲子明白太多的名詞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小白畢竟不是人類,無法使用人類的語言,她只能從細節末枝入手,指定它的觀察範圍,以反饋資訊來推斷可能出現的情況。
接下來,徐瀟多多少少交代了五六件事情,這才目送小白嗖的一聲從她腳邊消失。
而她自己則走出門面,轉到屋後的廁所附近,一邊小心觀察杜墨生他們所待的房間,一邊開啟廁所邊的水龍頭。
水管發出咔咔地響聲,看來是斷水許久。
既然水源上不是從自來水供應,這座城市的物資又是統一發放,那麼伊總想要找到病水的水源應該沒有問題。
徐瀟移開視線,目光投向海岸的方向,眼底有些困惑。
已經這麼多天,那些會走路的植物、體型龐大的怪物居然沒有像第一波兇蟲那樣來勢洶洶,它們是不是在等待著什麼?
——————
徐瀟心裡想著事情,沒有察覺到,她剛剛走出門,杜墨生就睜開了眼睛。
沉默中,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
他的唇線抿緊,再抿緊,清俊的臉龐難得露出稍許痛苦的神情。只有那雙眸色淺淡的眼睛,疏淡平靜。
“你,你沒事吧?”冷不丁牆角一個弱弱的嗓音冒出。
杜墨生目光咻地變冷,漠然地用視線鎖定對方。
謝叔立馬雙手高舉,如同投降敵軍的俘虜:“別緊張,我知道我應該睡著,可實際上我並沒有睡著,但是我也沒有惡意。”
杜墨生目光流轉,倒是多了些興趣:“銀閃蝶沒有攻擊你?”
“攻擊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先倒下了,裝裝樣子而已。你要知道,我是寫小說的,對於某些突發情況我透過假想推論來進行偽裝。”謝叔用尚且完好的一隻手,隨意地抓撓著自己的頭髮,訕訕而笑。
見杜墨生沒有回應,謝叔漸漸收斂起嬉笑的神色,表情有些凝重:“那丫頭現在不在,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那些怪物的頭頭?”
杜墨生古怪地瞥了謝叔一眼:“頭頭?”
然後他埋頭看自己的身體,在他的認知裡,並不認為自己渾身上下哪點像是那些節肢動物或者低等脊椎動物的腦髓。排開形狀不說,他本來也不可能和腦髓灰質物一樣的白。
謝叔見杜墨生移開了視線,便慢慢地貼著牆角爬起來,四處張望。他的手從背後悄悄地抄起一根扳手,躍躍欲試:“對,頭頭。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地球人,你是外星球來的對嗎?我知道科學幻想很多東西都會變成現實,包括你這樣的外星人。”
“我是不是地球人,有什麼問題?”
他答得平淡,態度坦然,沒有絲毫的遮掩,反而讓謝叔升起一股寒意。不屑隱瞞的原因,第一是沒有隱瞞的必要,第二便是知道對方絕對不會將秘密透露出去。
什麼樣的人可以保證秘密?
死人。
謝叔手裡的扳手哐噹一聲落在地上,他本來就是文人,腦海裡有幻想,卻沒有足夠的勇氣面對危險。回想起他在那個詭異空間看見的極美蝴蝶,那種危險致命的感覺再度將他纏繞。
“沒問題,我沒興趣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他抱著腦袋蹲下。
半晌,他沒有感覺到動靜,疑惑地抬頭,正好看見杜墨生再次一口血嘔出。
這一次,他的血幾乎染透了身上臨時纏繞的用作繃帶的布條。
謝叔嚇了一跳,連著後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