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方生上了船跟著大禹島漁民返回碧霞峰,與他一起的是來自薔薇號的遊客們。
等到方生再次踏上碧霞峰頂,整個地方都亂哄哄的,人太多了,而且似乎還聽到裡面的吵鬧聲。
“大禹島的父老鄉親們,你們讓一讓,這些都是來自海州的客人,我們大禹島對待客人從不吝嗇最好的東西,現在,還在下著雨,讓薔薇號的客人們到山洞裡安歇,好不好?”
方生擠過去一看,峰頂媽祖廟前竟然有兩撥人似乎在對峙。
“小馮啊,怎麼回事,還沒讓出來?”
馮震轉身一看,是南浦區副區長饒小燕。
饒小燕五十多歲,人卻依然細皮嫩肉的,眼角眉梢依稀能判斷出年輕時很“浪”的女人。
她身邊四五個高大漢子,看起來是隨行的保鏢,神色看起來很是不悅:“都半個小時了,難道就讓貴客在外面忍飢受寒?太不像話了,還有沒有覺悟啊?”
馮震馬上把臉垮下來,屁顛顛地跑過來,小聲道:“饒區長,您是不知道,這大禹島還搞過去家族宗法,我說了不算,他們的族長龍九公說了算。”
饒小燕點了點頭,道:“你去把這個龍九公叫來,我親自跟他說。”
跟著方生一起上來那些大禹島青壯漁民一聽就來火了,架不住自古民怕官,卻也不敢上去理論,把救下的人放下,傷者自有人料理,然後轉身下山繼續駕船去搜尋。
方生夾雜著人群中,他身邊就是幾個趾高氣揚的貴公子貴小姐模樣的人,當然,這個時候他們狼狽得要命,這一路心驚膽戰,在水中有一個人伸把手那是喊他爹都行,現在上岸了,安全了,凌亂的頭髮捋一捋,看到大禹島善良淳樸的村民,優越感又冒出來的。
方生聽到有人嘀咕道:“就是,這些打漁的讓出來,大不了本小姐一天給他一千塊,不可能讓本姑娘就站在這吧?!”
方生這回算是徹底理解扈嬈為什麼說一個人不要去為另外一個人負責的話,這些人看著是人,說的確不是人話,方生真想踢一腳把這些傢伙踢出去。
就在這時,龍九公分開人群出來了,來到馮震面前。
馮震馬上介紹道:“這是南浦區的饒區長,南浦區對我們大禹島支援很大。”
“就就是龍九公!”饒小燕說道。
龍九公點了點頭。
“是這樣,我們這艘薔薇號有不少貴客,有海州的,也有全國其他州的,還有國外的貴賓,我們南浦區對官員也組織一支隊伍,由我帶隊,前往海國考察,現在出了這個事,現在天氣惡劣,聽說你們這有個山洞,你去做個說服工作,讓村民把地方讓出來。”說著,饒小燕眼神犀利地盯著龍九公。
龍九公笑了,是怒極而笑,多新鮮,一上來沒為救命之恩道個謝,就直接說讓村民騰地方。
“怎麼,你同意呢?”
龍九公很想說我同意你老母,但是不能對女士說這粗話,當下說道:“這不行,山洞唯有老弱小孩以及傷者進去,薔薇號的來人受傷的也住進去,實在安排不下了。”
饒小燕眉頭一挑,道:“你這個老人家怎麼這麼不通道理?!”
龍九公一下臉漲得通紅,嘴唇有些哆嗦起來。
“我後面都是貴客,你們讓貴客在門外風餐露宿的道理嗎?這像話嗎?”饒小燕說著,嘿嘿一笑,道:“從船上下來的有一百多船上的保安啊,老人家,搞得動粗就不好了!”
“我動你老母!”龍九公一下爆發力,他實在忍不住了,道:“你是那什麼饒區長什麼,你臭娘們良心給狗吃了,我們的大禹島青壯漁民現在還在外頭搭救薔薇號的船客,你們上來也不說聲謝謝,還要趕我們,把地方騰給你們,我說你們是斷了胳膊了還是少了手呢?”
饒小燕在海州都算是出了名的強勢人物,一向盛氣凌人慣了,這老頭過來還帶著笑模樣,聽自己說完刷的就變臉了,饒小燕伸出手指點著龍九公,道:“你!你!粗鄙不堪,來人啊!說服村民換地方!”饒小燕一聲令下,她身後的保鏢就向前一步,不僅他們,船上的保安也湧上來。
其中一個是領頭的,終究有些過意不去,拱手道:“九公,救命之恩不言謝,但咱們是當差的,不得不聽令行事!”
“我呸!”龍九公跳起腳來道:“看起來是五尺高的漢子,被一個騷娘們指揮,這事你們也做得出,做出了一輩子鑽你老婆褲襠不要出來了!”
龍九公罵起人來可是不含糊。
“龍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