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鐵老太太,我是昨天來的那花總手下的員工。”
“哦,老總都來過了,怎麼還派一個員工來,我說了,談不攏。”鐵老太太很有力地揮著手臂。
“我們進屋說,如何?”方生微微笑著。
“哦,怠慢了。”鐵老太太做了一個手勢:“請!”
方生心道,鐵老太太是好修養,這樣的叨擾對於一個老人而言其實是不喜,特別是打著人家房子主意的人。
進到房間,方生並沒有東張西望,但是襲人說過的那張老照片還是吸引方生的注意力。
方生驚訝鐵老太太年輕的美貌,真稱得國色天香,而那年輕軍官則是英姿勃發,兩個人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羨煞旁人的壁人。
“鐵老太太,這你是老伴?”
“是啊!”鐵老太太語氣高興起來。
“是軍官?”
“是啊,不過當軍官後來的事,大多時候在海州大學當個教授。”鐵老太太輕描淡寫說道,語氣中自然含有一種驕傲。
“老伴還在嗎?”
“都過去了三年六個月零三天了。”鐵老太太嘆道,卻無任何的哀愁。
鐵老太太記得可太清楚了,方生心道,轉過身,嘆道:“老太太,您這輩子算是沒白活!”
鐵老太太臉露出笑容,從前笑顏如花而今卻滿是褶子,但幸福感是相同的,“小夥子,有眼力,我遇到我老伴,這輩子真算是沒白活。”
“真是羨慕,”方生感嘆道:“現如今的年輕人,分分合合,昨天還是愛人,今天就可能是仇人。”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怎麼想。”說著,鐵老太太對宋荏道:“宋荏啊,快去茶!”
開門的三句話,方生就把自己跟老太太的距離拉近。
宋荏瞅了方生一眼,然後扭身到裡屋去茶了。
“送人?這女孩名字的倒是怪啊!”方生呵呵笑道。
“不是送人,是宋荏,宋江的宋,光陰荏苒的荏。”
“哦,原來是這個名字,倒是有意思。”
宋荏出來給二位沏茶,惡狠狠瞪了方生一眼,想是不滿方生拿她名字開玩笑,瞪完了,也就走開。
方生側過身道:“鐵老太太,想老伴沒?”
“想啊,怎麼不想,我們相約來世還做夫妻了,只是他叮囑我不急,看著小輩們長大成材,抱重孫子再考慮這事,他在奈何橋等著我了。”
老太太的豁達與痴情,讓方生心生幾分感動。
方生道:“鐵老太太,我這次來不是來催你們搬家的,也不是讓你們同意我們拆遷,我有辦法把附近拆掉,但並不打擾到鐵老太太。”
“哦,你能做到?”鐵老太太露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是啊,山人自有妙計!”
“你這小夥子我喜歡,有我家那口子當年幾分風采!”鐵老太太笑眯眯道。
“那可不敢當!”方生連忙說道。
鐵老太太沖著裡屋,道:“宋荏啊,今天大小姐會回來。”
“會!”裡屋傳來宋荏清脆好聽的聲音,“昨天就打來的電話,要休假,說哪也不去,專門回家陪您呆幾天。”
“啊,蘭蘭就是孝順,不過沒事多出去轉轉,陪我老婆子一個有什麼味道,帶個男朋回家那才是最正經的。”鐵老太太喊道。
“老太太,誰讓您說要看到大小姐二小姐她們成家立業生了小孩才走呢?嚇得她們都不敢找男朋了。”宋荏甜甜的聲音從裡屋傳出。
“那我改,要走也要等五世同堂的時候再走。”說罷,鐵老太太看著方生,眼睛一亮,道:“小夥子,叫什麼名字?”
“方生。”
“這名字好,有意境。”
“老爸隨便取的。”方生靦腆地一笑。
“怎麼樣,父母都還在。”
“沒,母親生下我就過來,父親最近才過!”方生道。
“也是個可憐娃。”鐵老太太感嘆道。
“沒什麼,就當他們去了另一個世界,總有再相逢的時候。”方生道,神色無喜無憂。
“小小年紀,能這麼豁達不錯,這人啊,有緣分就還會再見,就像我,相信有跟那死老頭再相見的那一天。”
“是,緣分很重要。”方生笑道,說罷,方生眼睛下意識瞥了一下襬在桌的圍棋,襲人告訴他老太太有一副相當不錯的圍棋。
“怎麼,小夥子,會這個?”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