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受起婉兒的溫暖目光。但婉兒越是觸動他的心,他就越是難受。因為現在的他一無所有,承受不起婉兒的給予,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心修煉,只希望能重新尋回屬於自己的尊嚴,那時,他才能無愧地面對婉兒。
都說女兒的心思難以琢磨,男人的心又何嘗不是複雜的呢?
回到自己的房間,段雲深吸了一口氣,走向床邊。
段雲露出一絲痛楚的神情,牙關緊緊咬起,將衣領解開,先前被段安慶拍到肩頭已經腫得發黑。整條右臂麻痛得有些失去知覺。這樣的傷明顯不輕,看來段安慶根本沒想要留手,如果他實力再高一段的話,這條手臂只怕就廢掉了。段雲在床頭櫃中翻出一瓶跌打藥酒,一咬嘴唇,狠狠將藥酒潑到傷口上,頓時一陣劇烈的辣疼讓段雲倒吸一口涼氣
“段安慶,你給我等著。”段雲急促地呼吸著,吃力地說出這句話。
這時在段雲的床頭,一個什麼黑色的事物微微一顫,似乎在發出聽不到的笑聲。然而沒等段雲察覺到,那顫動便瞬間消失了。
“雲兒!這是段安慶下的手?”
一個聲音突然將段雲驚得回頭一望,只見段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房間,眼睛死死地盯著段雲肩頭上那一片驚人的瘀黑。
“父親,你怎麼進來的?!”段雲驚訝地問,不小心又動到了手臂,立刻疼得臉上冷汗直落。
段天心痛地坐到段雲的身旁,道:“雲兒,忍一下!”說完,拉起段雲的右臂。
“嘶……”手臂上的疼痛讓段雲牙齒間頓時吸進一口冷氣。
段天矯健地將段雲的手臂一擰一抬,嘎啦聲響,段雲忍不出低哼了一聲。
“好了。”段天一臉陰沉的,將段雲的手臂放好,道,“我們以前什麼時候得罪過他,這段安慶竟然下手如此歹毒,看我不廢了這小子!”
段雲拉住段天的衣襟,面色蒼白地搖搖頭:“這仇,我親自來報!免得別人說段天的兒子沒骨氣。”
段天的神容微微一動,心中也知道他身為家族總管,作為他的兒子段雲自然也有著不小的壓力。但看到兒子傷成這樣,段天心中的痛楚又豈是可以言說的!
“沒關係的,父親,離繼承儀式還有三個月,只要我全心修煉,或許還有提升的可能。”
“你要參加儀式?”段天驚訝的道。
“自然要參加,否則豈不是有辱了總管兒子的名頭。勝敗與否是另一回事,但是不能損了咱們的臉面!”
“可是你現在才二段白甲,要想在三個月內提升到能在比武中自保,根本希望渺茫。”
“哪怕渺茫也好,我已經接下了段安慶的宣戰,無論如何都會在繼承儀式上和他一戰!”段雲道。
段天有些無奈地望著段雲倔強的目光,他太瞭解自己的兒子。段雲決定了的事情,要他改變,很難。
長吁出一口氣,段天道:“這段時間,我會去請最好的大夫來幫你治療身上的陰毒,你就安心修煉吧。”是成是敗,聽天由命好了,不論結果怎樣,你都不愧為我段天的兒子!段天在心中說下後面的話。
段雲聞言淡淡一笑。
段天強笑道:“至於那林子諾,別鳥她了。他林家小姐算什麼,我段天的兒子日後定能出人頭地幹出一番事業,到時叫那林大小姐腸子都悔青。”
“父親,謝謝。”
段雲聞言,心中激盪起陣陣暖流,眼角竟是有些溼潤了。這些日子,全靠父親對他的關愛,讓他堅持了下來。看著眼前蒼老憔悴卻始終關心自己的父親,段雲心中的感動無法言語。
段天拍了拍段雲的後背,起身向外行去。
“不過……”段天的身體突然停在了門口,道:“若是繼承儀式上他們誰敢傷了你,我段天絕對不會放過他!”說完段天微微一笑,便消失在了段雲的視線之中。
“到頭來,還是父親在幫我撐著麼。”段雲苦笑著搖搖頭。
段雲不再想太多,身體盤坐到床上,開始體內御宮的修煉。
心中默唸著心法,讓經脈在意念中運作。雙手結成一個印記,後背隨著均勻的呼吸一起一伏。四周空間的無形能量正隨著少年的呼吸流入經脈之中,徐徐在體內迴圈著。
但是當這些能量流動到某處脈絡時,卻被某種異物所阻擋,無法繼續前行。終止了執行的能量在不久之後便逸散到了體外,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久之後,體內圓球形的御宮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毫無力氣地緩緩自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