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她略帶煩躁地嘆了口氣,“這件事最棘手的地方,還不在於口供……以一家人的性命相逼,那丫頭又能撐到什麼時候去?”
許鳳佳也嗯了一聲,輕聲道,“還是看能不能找到物證了。”
這件事最關鍵的地方,還是在於能不能找到足以說服平國公的物證。否則如若單憑口供就可以定罪,七娘子馬上把小松花毒打一頓,逼迫她承認是太夫人指使,則什麼麻煩都不會再有。只是經過三年之後,即使小松花會鬆口認罪,但能不能找到證據,實在還是兩說的事。
七娘子努力振奮精神,淡淡地道,“凡走過,就不可能沒有痕跡。且先看這丫頭什麼時候鬆口了。”
她尋思了片刻,又問,“升鸞,你知道這幾房裡,哪個嫂嫂的陪嫁最多?”
這件事按理倒是問老媽媽最好的,許鳳佳摸了摸下巴,如實道,“這就不清楚了。反正四個嫂嫂加在一起,恐怕也沒有你們楊家陪一個女兒陪得多,倒是真的。畢竟這幾個嫂嫂,家裡兄弟也都是多的。”
他頓了頓,又道,“四哥常年在外,四嫂吃穿用度都是家裡的,就算有什麼花銷,也多半是出門的時候打賞下人,這雖不算什麼,但她出門次數多,經年累月,也是開銷。恐怕這些年來,手裡也存不了多少活錢。”
“至於大嫂嘛,她的陪嫁倒是其次,大哥管了這麼多年家務,要說沒有攢下私房,我是不信的。”
七娘子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道,“不過大哥和大嫂從來都不插手家裡的事,就算是想和肖家打關係,只怕都……”
許鳳佳似笑非笑地道,“這樣看,你還是懷疑五嫂多一些嘍?”
“我想來想去,”七娘子沒有正面回答許鳳佳的問題,而是又分析了起來。“母親要說對不起肖家,也就是把肖大龍從外賬房調開的那一次,算是對不起肖家了。在母親,肖大龍既然無能勝任,調開他倒沒有什麼。不過在肖大龍,可能就此會對母親心懷怨懟,這時候五嫂再給一點好處,他會向著五房,也不是沒有可能。”
“五房可也沒有給他們肖家多少好處。”許鳳佳很是不以為然,“除非你把肖大妞的婚事,算到五房頭上。不過那也扯遠了,當兵的是把頭別在褲腰帶上掙富貴,先不說五房和邱家可能八竿子打不著,就是打得著,這婚事也沒有美到哪裡去。”
七娘子嗯了一聲,托腮道,“說得是,如果小松花不肯鬆口,就只能等表哥那邊把邱家的底細送來了。你再拷打邱智一番,能問出什麼,就是什麼。”
“如果小松花始終不肯鬆口,你預備怎麼辦?”許鳳佳倒是來了幾分興致,靠在炕邊懶懶地問,“放了她?”
七娘子白了他一眼,低聲道,“要是她姐夫不是邱智呢,這件事,多半我也就這麼算了。不過既然這件事和你的傷有關,就不能這樣簡單地放過肖家了。”
她面上閃過了一絲煞氣,旋即,又煩躁地嘆了口氣,“不過現在事情始終還沒走到那一步,太毒辣的手段,我也不想多提。”
許鳳佳就做撒嬌狀,“就說給我聽聽也不行?”
七娘子瞪了他一眼,半真半假,“我怕你聽了,從此越發要說我蛇蠍心腸了。”
她不等許鳳佳回話,又道,“不過,事情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的,大不了,請於安出面幫我個忙,哪由得小松花不開口?你就等著瞧吧,最多不過兩天,她肯定就撐不住了。不許睡覺,可比什麼酷刑都來得更可怕。”
見許鳳佳將信將疑的樣子,七娘子又彈了彈他的鼻子,“要不然,你也試試看一天一夜不許睡覺,就知道厲害了!”
“我要是不睡,你陪我折騰?”許先生翻了個白眼,獰笑著要去拉窗簾,急得七娘子直道,“不要鬧,我這裡還有事要辦呢!”
小夫妻打鬧了片刻,七娘子到底堅持住沒有被許鳳佳得手,只是被他圈在懷裡,兩人在炕上靠著,說些家長裡短的瑣事。七娘子又舊事重提,問許鳳佳,“那按你看,五房的底子,厚不厚呢?”
按照慣例,沒有分家,各房都是不許留私房錢的,除了媳婦們的嫁妝外,男丁們的收入一律上繳,再由官中分配,當然這規矩也不可能貫徹得太徹底。幾房中,四少爺打仗是肯定有外快的,大少爺管家也少不了灰色收入,五少爺也有太夫人貼補,要說都指著媳婦的陪嫁過日子,那也不是真話。
許鳳佳就沉吟著道,“看五哥平時的花銷,家裡的這點月錢,肯定是不夠的。不過,五嫂的陪嫁倒也不多……”
七娘子動了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