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知身著白衣,飛進白晝平原後瞬間融為一色,只是他的寬刃長劍之上熠熠生輝,竟亮過了白晝!
張小刀的神色平緩了下來,卻雙膝猛然弓起,似準備隨時再次出刀。
進入白晝之中的李自知出了劍!
這一劍簡單至極,只是橫掃,卻刮出了一道無形風暴!
整片純白色天空彷彿被劃破出一道口子,光芒收斂,苦行倒退數百步。彷彿退到了平原盡頭!
他抬起頭看著李自知,滿臉的不可思議。
之所以不可思議,是因為他在年前與李自知交過手。
雖然後來李自知自稱沒有殺心,但苦行認為李自知想要殺自己,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然而這一劍似乎並沒有付出他預想中的代價,卻讓他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這是他駭然神色的由來!
世界回覆原貌,持劍而來的李自知長髮飛舞,神色卻前所未有的冷峻!
苦行下意識深呼吸,可空氣之中有凜然劍意,這讓他的喉嚨頓時隱隱作痛。但他還是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問道:“先生可是近些時日來有所收穫?”
李自知誠實道:“沒有收穫,只是因為今天格外想殺死你,所以就格外厲害。”
苦行錯愕,因為這句話中深意十足,修行者修心為上,他轉瞬釋然,確定道:“看來你真的很想殺我。”
李自知重重點頭,兩人已距不過百尺!
苦行無奈攤手道:“你已有必殺之心,我卻還想來問些問題。不戰已自敗,這一戰我不打了。”
李自知挑眉,道:“想跑?”
“是的。”
李自知停下腳步,故做愁容。像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道:“那跑的遠一些。”
於是,苦行便真的跑了,跑的豪氣干雲。跑的瀟灑異常。
然而,張小刀知道苦行不可能跑的了,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就像夢中看到的那些唯一事物。
果然在百步之後,苦行停下了腳步。
在他眼前的一望無際的原野,高低起伏,似延綿直至星空,但他卻知道他走不過去,因為面前有一道無形屏障。
無形屏障阻擋了他所有的去路,他轉過頭來看到了李自知。
李自知閒庭信步的再次來到他的百尺之外,這天地間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之聲,彷彿關上了無形大門!
不知何時,婆婆來到了張小刀的身邊,輕咳了兩聲。
張小刀緊繃的身軀微微一鬆,明白這場戰鬥不再需要他,空間已經關閉,無形的擂臺已經升起,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兩人如果不出意外將決出生死!
苦行的神色苦澀到了極致,他感覺得到四周的空間已經被全部封鎖,這並非是人間應該出現的力量,他無法打破!
李自知的神色很平淡,寬刃長劍的劍尖兒點在土壤之中,卻並不沒入其中,似乎隨時都會出劍!
苦行知道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不得不開始摒除雜念,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盛京的北城牆!
北城牆之上的婆婆銀髮飄舞,佝僂腰肢,看不清其面目,卻可感受到那非人的力量便是她隨手發出。
婆婆自然察覺得到苦行的目光,但她卻沒有看苦行一眼,而是和張小刀說道:“時間最強大的地方在於流逝!”
張小刀本來舒緩下的神經猛然一緊,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似有靈光一閃,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抓住。
“偶爾,你可以掌控一下體內的時間。”婆婆再次開口後,反身回到了李自知剛剛坐在的那把木椅上閉目凝神,似乎即便是這人間最巔峰的對決,對她來說也沒有任何可看的價值。
張小刀試圖抓住靈光一現,卻被撕裂之聲徹底打斷。
李自知再次出劍,恰在苦行眺望婆婆之際!
這一劍依舊尋常,只是直刺,但因太過迅猛,音爆之聲刺穿耳膜,彷彿撩撥響了天地間的無形琴絃。
但李自知不會彈琴,所以註定這一劍的聲音太過難聽。
難聽的聲音傳入苦行的耳中,宛若數道驚雷,他雙手光明驟亮,猛然一合,準確無誤的夾住了寬刃長劍,卻未夾住自劍尖兒噴湧而出的犀利劍氣!
自去年城北驚天一戰後,天下人都明白永遠的天下第二李自知成為了絕對的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的劍氣,自然犀利異常!
苦行的面目在這劍氣撲面而來後瞬間變得模糊非常,他明白李自知的劍氣無法匹敵,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