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蕭乾給孩子辦理了出生證明,取名——蕭啟程。
楚臨淵看了眼照片上的孩子,是近照,一個面帶嚴肅的小男孩兒。
郵件當中,關於蕭疏的資料很少,四年前飛機失事,後被在地中海被打撈起來,送進醫院搶救,孩子沒能留住,她成為植物人。
蕭乾會每個月去那不勒斯探望躺在醫院的“蕭疏”,並且在那天把“蕭疏”的身體報告發給他。
關於蕭疏,就算知道她在航空公司上班,但康為良查不到任何的資料,蕭乾徹底把蕭疏的資料遮蔽起來。
最後,楚臨淵的目光落在蕭啟程的照片上,他的確是在懷疑蕭啟程的身份,是蕭疏和他的孩子嗎?
不是……蕭啟程是在十月出生,而蕭疏也是在十月懷孕的,她不可能懷著蕭啟程十二個月。
所以,蕭啟程不是他和蕭疏的孩子。
他嘲諷一笑,他竟然還會覺得,蕭疏在飛機失事的情況下還能保住孩子,她能留著一條命已經是上天的恩賜。
楚臨淵蹙眉,收起了手機。
在把手機放進口袋的同時抬了頭,看到了登機口上正在進閘口的人。
一閃而過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就像,忽然間被定住了一樣,楚臨淵站在原地,半響都沒有動一下。
腦海中已經出現過太多的畫面,他來不及思考,往閘口走去!
還未到登機時間,工作人員並未讓他上機,他問的,並不是什麼時候登機,他問:“這般飛那不勒斯的航班機長副機長是誰?”
地勤見楚臨淵似乎很著急,檢查了今天的排班,道:“尊敬的客人,這趟飛那不勒斯的航班機長是augusto,副機長威廉和battista。”按照排班表上的名單,地勤把機長副機長告訴了楚臨淵。
大概是,看錯了。
楚臨淵眉頭緊緊地蹙著。
從昨天在機場看到蕭疏的人形立牌之後,他到現在都沒有好好合上眼休息過,她的身影不斷地在他腦海中出現。
決定去那不勒斯的時候,刻意挑了蕭疏所在的航空公司的航班。
是在期待他會坐上她開的那架航班?
當他遠離機艙九年之久後,蕭疏卻依然做著他曾經夢寐以求的事情。
他凝視著玻璃外民航客機,比起蕭疏而言,飛行是他可以放棄的,然而蕭疏,不行。
四年前那一巴掌,打在蕭疏臉上,卻是疼在他心上的。
不清楚她忽生要離開的念頭是為什麼。但是在那樣的狀況下,不用極端的手段,蕭疏不會住口,她會歇斯底里地吼著她是推許沫下樓梯的罪魁禍首。
四年間,那天的事情不斷地在他腦海中回播,蕭疏推許沫下樓梯的可能最後在他腦海中瓦解。
她為了離開,口不擇言,不計後果。
所以,楚臨淵不相信!
“前往那不勒斯的乘客請注意,您乘坐的az1206即將起飛,請乘客儘快登機。”廣播裡面播放著可以登機的訊息。
楚臨淵從vip通道率先進入機艙。
頭等艙裡面已經坐著一個乘客,竟然比楚臨淵還先進來,他早已經搭著眼罩躺在椅子上睡覺。
如果沒記錯,是剛才楚臨淵看著的,跟蕭疏身影很像的人一同走進來的。
並未關注那麼多,楚臨淵在位子上坐下。
飛機不算大,四個頭等艙位置,到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可能是因為處在飛行淡季,不管是頭等艙還是經濟艙,上座率都不高。
下午一點,飛機準時起飛。
楚臨淵關掉所有的電子裝置,靠在椅子上淺眠。
四年來,楚臨淵經常在空中飛,鮮少在一個地方停很長時間,如果有人問他,你這四年裡面都幹了什麼?
楚臨淵肯定回答不上,他在心裡想,這四年裡面,他做了什麼。
他好像什麼都沒做,又好像做了很多事情。
他去了非洲,那邊政局混亂,他在戰火不停的地區當了小半年的志願者,每天看著生命不斷從眼前消失,看著婦女小孩兒眼中的恐懼。
他去了南極,白皚皚的世界,沒有戰爭殺伐,也沒有人,那裡真的很安靜。
他去了巴西,和當地人穿越原始森林,和各種毒蛇猛獸鬥爭。
四年裡面,從未停止前進,因為找不到停止的目標,好像這樣漂泊著,會心安一些。
直到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