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顫抖著,情緒波動著。
他不知道蕭疏和許沫說了什麼,又或者許沫和她說了什麼。
但他知道的是,蕭疏現在難過得要死掉。
“我們回去,恩?”他柔聲在她耳邊說道。
他說“我們回去”,蕭疏知道他說的是回義大利,不是回酒店。
“嗯。”她點頭,一邊抽噎,一邊點頭。
扶著蕭疏的肩膀,杜寒聲抬頭,給助理一個眼神,elsa心領神會地去安排回義大利的飛機。
……
回酒店,杜寒聲讓蕭疏休息一下,他臨時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蕭疏睡了一覺,做了很多夢,都是小時候的事,和許沫的。
最後在噩夢中驚醒。
她大口的喘著氣,夢中那一幕栩栩如生,觸目驚心。
她和許沫各自拿著一把槍,衝著對方的肚子開了一槍,最後倒在血泊之中。
枕頭已經被淚水打溼,她長長地呼吸一聲,剛要躺回床上,就聽到了一陣門鈴聲。
該是杜寒聲回來了。
她披上外套,穿上拖鞋去開門。
卻在門口看到沈山南。
“舅……沈先生?”蕭疏那一聲“舅舅”嚥了回去。
沈山南朝蕭疏微微頷首,身上是經過時間沉澱之後的沉穩。
“笑笑,可以請我進去坐坐嗎?”沈山南開口,雖然是帶著詢問的口吻,卻也讓蕭疏沒辦法拒絕。
他身上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勢,但並不讓人覺得討厭或者懼怕。
蕭疏點頭,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沈山南深深看了蕭疏一眼,彷彿是在透過她的眼神看別的什麼。
先前在沈家別墅的時候,蕭疏和沈山南的交流並不多,話最多的一次便是楚臨淵還在的時候他給她楚臨淵公司的股份。
這會兒他來,給楚臨淵當說客?
先一個許沫,再來一個沈山南,還有多少人站在楚臨淵那邊幫他說好話?
沈山南進去之後,輕輕掃過一眼,並未在套房裡面發現任何男性的東西。
他還記得昨天晚上杜寒聲去沈家別墅,以未婚夫的身份來感謝他們這段時間對蕭疏的照顧。
他也是恍然,原來蕭疏已經不是成天追著他外甥的那個蕭家二丫頭。
“沈先生,您喝茶。”蕭疏去倒了一杯熱茶給沈山南端過去,放下之後站在茶几邊,安靜地只聽得到她淺淺的呼吸聲。
“你坐,別拘束。”沈山南掃過那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再看著蕭疏的時候,從她身上看到了些許熟悉的身影。
重疊,交匯。
蕭疏抬頭,和沈山南深邃的眸子撞上。
不同於在沈家別墅時候的莫名產生而來的距離感。
她點頭,依然有些拘束地往沙發上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黑色鉛筆褲上刻意製造出來的磨砂效果。
沈山南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也注意到她微微泛紅的眼圈,“昨天和杜先生聊了兩句,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你。”
厚重的聲音在諾大的客廳裡面響起,帶著直擊心靈的沉重。
只是蕭疏沒想到,沈山南一開口,說的是杜寒聲。
“是,他那個人比較單純,在乎什麼別人碰不得,一碰就豎起渾身的刺都要去保護。”
蕭疏想象不到昨天杜寒聲和沈山南對話時候的模樣,不過不管怎樣,都應該是無條件維護她。
“你的意思,就是臨淵比較複雜,是嗎?”
“不是嗎?”蕭疏當即反駁,但是反駁之後就覺得沒有任何意義,“他怎麼樣,我已經不在乎了。”
她說不在乎的時候,素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卻怎麼都沒辦法掩飾掉眼底的一抹黯然。
沈山南把那些神色全數納入眼底,“是,不管是我們當中的誰,都沒有辦法強留你在臨淵身邊。你在義大利過的很好,沒有必要承受這些,我明白。”
蕭疏用異樣的神色看著沈山南,他話裡的意思不是在給楚臨淵當說客,是在勸她離開?
“謝謝沈先生這麼明白事理,也希望您外甥能夠明白。”
沈山南點頭,“他在你的事情上通常沒什麼智商情商可言,但如果你真的離開,他也可以回到你不在的這五年的狀態。這五年,他過得很好。”
過得好?
“他每天準時起床,提前去公司,行程排的滿,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