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依然是沉默,“二十分鐘給我一個電話,晚一分鐘給我電話,以後你就別想單獨出門。”
“好的,我這就定鬧鐘!”蕭疏只沉浸在楚臨淵同意讓她出去這件事,並未理解到他每隔二十分鐘讓她打通電話過去的深層含義。
蕭疏掛了電話,也就真的定鬧鐘了,她是知道楚臨淵有著強烈的時間觀念,別說是晚一分鐘,就算是晚了半分鐘,他都可能燥怒。
……
結束和蕭疏的對話,楚臨淵站在走廊裡面理清思緒,先前可以做到有條不紊,但所有的事情碰上蕭疏之後,他就會瞻前顧後,考慮的因素太多反而制約了他的判斷。
又讓人加大了對藍灣的保護,又把蕭疏的行車位置匯入手機裡面,這樣就能看到她究竟在什麼地方,如果真的有危險,還能第一時間趕到。
真是……操碎了心。
回到手術室外面,衛榮和衛在川一同從手術室裡面出來,神情並不是很輕鬆。
楚景行即刻走上前去詢問,楚家的人也跟著站在楚景行身後,等待著衛榮的回應。
衛在川看到人群外的楚臨淵,悄無聲息地從那邊離開走到了楚臨淵這邊。
“人搶救過來了,但是情況不容樂觀,有中風的跡象,恐怕以後只能躺在床上。”
衛在川說的每一個字楚臨淵都聽得懂,但組合成一句話落在楚洪山身上,他就不懂了。
深知生老病死,凡人沒辦法控制,但這些安慰的話用在別人身上隨便怎樣都說得出口。
可是降臨到自己親人身上,總是會千方百計的去抗拒。
“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他?”
“等他醒了就可以去見他,但還是讓他多休息休息,老人不像年輕人恢復得快。”
楚臨淵眉頭緊鎖,點頭。
隨後看著楚洪山被推出手術室送到特護病房。
楚家的人從衛榮那邊也知道經過這一次進出手術室,楚洪山的身體一落千丈,想要恢復往常的硬朗,根本是不可能的。
心情都很沉重。
楚洪山是兩個小時之後醒過來的,只說要見楚臨淵。
守候在外面的楚家人,多少有些意外,可也是情理之中。
楚洪山從小把楚臨淵待在身邊照顧,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就算先前把他氣到進手術室的那個人是楚臨淵,醒來之後想要見到的人還是他。
楚臨淵在楚家人複雜的眼神中走進病房。
病房的燈光並不明亮,生命儀器的燈成為病房燈光的主要來源。
楚洪山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無聲地昭告楚臨淵躺著的那個人現在有多虛弱,他就算再想和蕭疏結婚,也要考慮到老人的身體。
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就是罪魁禍首。
“爺爺。”楚臨淵開口,聲音都有些乾澀。
楚洪山眼睛微微張著,嘴唇翕動,罩在口鼻的呼吸罩瞬間蒙上一層霧氣。
楚臨淵走過去,半蹲在病床邊,“您想說什麼等您身體好了再說。”見他吃力的模樣,楚臨淵的胸腔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重重地敲擊著,痛。
楚洪山搖頭,抬手,想要把呼吸罩給取掉,但因為無力,手剛剛抬到一半就倒了下去。
楚臨淵什麼都沒說,幫忙把楚洪山面上的呼吸罩拿掉。
大概,楚洪山沒有讓楚家的人一同進來,就是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沒了呼吸罩,楚洪山的喘息聲也漸大,他望著楚臨淵,望著他一手教出來的孫兒,理應是他的驕傲的孫兒,現在卻事事與他對著來。
“臨淵……我沒有幾天可以活了……”
“您別亂想,我還想讓您抱重孫。”
老人聽到“重孫”這兩個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憧憬,要是真的能四世同堂,多好。
可那抹憧憬很快褪去,只聽到楚洪山用他虛弱的聲音說道:“只要我一天沒死……你和蕭疏……就不能在一起。”
瞬間,楚臨淵渾身僵硬,看著陌生而又熟悉的楚洪山,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
半個小時後,楚臨淵從特護病房裡面出來,渾身的冷意。
他們都想知道在那半個小時裡面,楚洪山和楚臨淵說了什麼,偏心的楚老爺子,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囑咐?
頂著眾人迫切的眼神,楚景行走上去,用他一貫的威嚴語氣問道:“爸都和你說什麼了?”
楚臨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