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當她看到了岑嘉懿手機裡面的備忘錄。
她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很糟糕。
“他只和我說了那五個字,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那一幕到現在還留存在隋海棠的腦海當中,每次一想起,她就覺得心裡格外的難受,“我可以接受他活在世上,不和我在一起。但我真的沒辦法接受他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至少活著的時候,她還有一個念想。
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楚臨淵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面,目光一直落在墓碑上岑嘉懿的照片上。
他想不起來和岑嘉懿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情景,也想不起來那次在醫院天台上他拼了命要維護他姐姐的模樣。
他能記得的,是岑嘉懿躺在病床上,問他:“你愛過我姐嗎?”
楚臨淵連一點猶豫都沒有,說道:“沒有。”
那是岑嘉懿預料之中的答案,如果楚臨淵說愛過,恐怕岑嘉懿也不會敬他是條漢子。
隋海棠最後看了岑嘉懿一眼,轉身對著楚臨淵,“楚叔叔,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後來會變成這樣。如果早知道會讓你和蕭疏分開,我不會那麼做的。”
“不是如你所願了?”終於,楚臨淵說了一句長句,卻堵得隋海棠半響說不出話來。
隋海棠想辦法補救,著急的時候,卻看到了柏樹那邊兩個戴著耳機的男人。
她熟悉那樣的裝扮,保鏢之類,不是跟著她來的,那就是跟著楚臨淵來的。
是過來保護他的,還是跟蹤他的?
保護的話他們站的位置有太過尷尬,在看到她的目光之後,甚至有一點心虛的樣子。
若說跟蹤,他們又表現的太過明顯,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跟蹤人的一樣。
“楚叔叔,他們是……”隋海棠挪回目光,她不太清楚現在的局面。
蕭疏高調地和當紅小鮮肉傳出緋聞,每天不遺餘力地佔據頭條,要是哪一天少了她的新聞,估計還覺得不習慣呢!
楚臨淵辭去了沈氏的職位,從首都回來之後就去了軍事部報道,他西裝胸口上的黨徽赫然映入隋海棠的眼。
她和哥哥通電話的時候,聽他三言兩語地說了現在的局面,父親和哥哥這些天都很忙,忙著保全隋家,所以沒時間管她究竟是去了巴黎,還是來了寧城。
“按理來說,我和你現在不應該見面,我是梁秋實的人,你是隋志文的女兒。”但是他來了,也沒有避諱跟著他的人。
楚臨淵這話一說,隋海棠就明白過來。
但也正因為明白過來,臉上閃過懊惱的神色,“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讓他們看到楚臨淵和她在一起,會不會讓梁秋實不相信他?會不會耽誤他的前程。
“你添的麻煩不算少,多一個也無妨。”
隋海棠知道自己說什麼,也無法扭轉自己在楚臨淵心中的印象,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她已經做了那些事,就算彌補,楚臨淵也未必會給她這個機會。
她垂眼,不知所措,一臉承認錯誤的歉疚。
楚臨淵眉頭一皺,餘光瞥了眼那邊的兩個人,摁著耳機不知道在說什麼。
楚臨淵從西裝口袋當中把手帕拿了出來,聲音不算柔和的說著,“擦擦,不然別說我又欺負你了。”
抬頭,隋海棠看著楚臨淵算是緩和下來的目光,又有些不敢接楚臨淵的手帕,擔心這麼一來,又會讓人誤會。
但楚臨淵執起的手,沒有放下,好像就是如果隋海棠不接下這個手帕,他就不會放下手。
沒辦法,隋海棠只能接下。
楚臨淵忽然間的友好,讓隋海棠有些不太明白,像是刻意做給誰的,那邊的兩個人?
不明白楚臨淵心中在想什麼,隋海棠只能照做。
“我沒怪你,那都是人之常情。要是我愛的人在我面前離開,我會比你做的更極端。”楚臨淵淡聲說道,“我沒怪你是因為知道你有一天自然會想明白,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岑嘉懿只是你生命當中的過客,以後你會遇到你想要努力把自己變得更好的人,那樣才足以與他並肩而站。過段時間,你就會忘了他,開始全新的生活。”
楚臨淵看著面前這個越哭越兇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剛才是那句話戳中了她的淚點,又或許,每句話都讓她想哭。
他抬手,拍了拍隋海棠的肩膀,看起來就像是長輩在安慰小輩一樣。
如果他們兩個是一般人,這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