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不是給他們放個假,是這個公司直接消失的問題。
“許總,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joe冒昧地問了一句。
“能有什麼事?天塌了還有個高的頂著。就算公司真的倒閉,我還是會給你們發遣散費。”
許沫這麼一說,joe的表情真的就難看了,同事都在猜測冬榮可能是挺不過這一關了,加上許沫現在這麼說,joe似乎都能夠遇見冬榮的未來。
“許總,那我們……”
“瞧你這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怪讓人心疼的。”許沫拿著早上過來放在地上的袋子,裡面裝著席兆和的衣服,“放心吧,你忘記了外面都是怎麼評價我的?說我為了錢權不擇手段。那我就再不擇手段一次保住公司。”
joe還沒有反應過來,許沫就拎著袋子從辦公室離開。
許沫從樓上下來,看到席兆和已經等在外面,他穿一件棕色的長款大衣,內裡是三件式的黑色西裝,巍然屹立在寒風之中。
在見到許沫從大廳裡面走出來時,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弧度。
自動感應門,許沫在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席兆和伸手擋在門邊,很紳士的動作。
許沫已然沒有昨天席兆和見她的模樣,精緻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彷彿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然,越是這樣,席兆和就知道許沫有事。
她總是習慣性地把最不堪的一面掩埋在心中,展現給外人的,從來都是風輕雲淡的模樣。
哪怕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你的衣服。”許沫遞上袋子,“昨天謝謝你。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他們之間是有來有往的,席兆和幫她一次,她必須做點什麼,請吃飯啊,或者送他東西,來扯平,這次顯然也是怎樣。
“走吧,先上車再說。”徹夜的思考,席兆和彷彿明白了些許,有些事情,急不來。
許沫點頭,與席兆和一同往他的車邊走去。
放在外套口袋裡面的手機響了起來,許沫拿出來一看,看到了“蕭乾”兩個字。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有那麼一秒鐘的猶豫,然後……掐斷。
然而許沫並不知道,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車上的男人正眯著眼睛看著一同上車的兩人。
席兆和給許沫開了副駕的車門,待她坐穩之後才關上了車門。
車子在路上穩步向前,席兆和說了幾家餐館,許沫沒什麼胃口,讓他決定。
許沫有些不在狀態,想著的是明天的比稿會。
忽的,席兆和踩了一下剎車,他的手下意識地擱在許沫的面前,擔心她忽然間衝出去撞到額頭,儘管她現在是繫著安全帶的。
“怎麼開的車?”一輛賓利忽然間從後面超車過來,而且還惡意的剎了車,若不是席兆和反應快,估計就撞上去了。
如果真撞上去,責任並不在席兆和這邊,但是平白無故出一場車禍,誰的心情都不會好。
許沫抬頭,看了眼席兆和,發現他神情緊繃,但所幸沒什麼大礙。
她再順著席兆和的目光往外看去,看到了那輛黑色的賓利,也看到了車牌。
那麼一個人的印象出現在腦海之中。
那個人不管對什麼東西,都只習慣他信賴的。
這麼多年他的座駕都沒有換過賓利以外的牌子,就連車牌,都要苛求到和九年前一樣的數字。
是否,他對人,也有那麼高的要求?
“許沫?”席兆和見許沫出神,叫了她一聲,“嚇到了?”
許沫回過神來,搖頭。
“沒有,剛剛在想比稿會的事情。”許沫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餘光之中看到蕭乾的車子越開越遠。
忽然間覺得他剛才的行為格外的幼稚,他是不是知道她坐在這輛車上,正因為知道了,所以才故意超車引起她的注意?
他肯定知道她知道那輛車是他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許沫覺得越發難以理解蕭乾的行為。
既然理解不來,許沫就沒打算繼續理解下去,很快地將蕭乾從腦海中拋開,任何事只要一碰到蕭乾,她就變得格外不會思考問題。
“許阿姨跟我說,她想回老家住幾天。”
許沫看了席兆和一眼,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許竹筠要回老家住幾天沒有跟她說,反而是跟席兆和說的。
“嗯,我找人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