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氣。
“你進來做什麼?”
“關心我的前妻。”
他輕描淡寫地應著,眼眸掃過許歡那張蒼白到了極致的側臉,最後幾步走到對面,盯著她。
許歡沒有迎上那道目光,她只揚起手臂,遮住半張臉,“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吧,霍先生也不用假心假意,讓人誤會了不好。”
他嗤笑,非但沒有立刻離開,反還強勢拉開許歡的手,非要望著她,“你覺得,我做事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
“那麼,你又來做什麼呢?”
她沒有再閃避,甚至唇角還能扯開一抹笑容。
連許歡自己都覺得訝異,“媒體和張伯伯一行,都離開了吧。你來我的病房,既不是為作秀,那麼,還來做什麼呢?”
“名滿紅城的霍先生,總不至於還來嘲笑一個生病的敵人?”
。。
☆、第二十八章 陷害陳羽姍,讓她知道後果
霍霖深愣了愣,眼眸猛地閃爍了下,立刻避開她的視線。
是啊,他為什麼要走進來?
許歡是好是壞,是死是活,與他有什麼關係。
她不過是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為了自己,不惜害死別人,不惜利用自己的孩子。她不過是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了的前妻,值得關注麼?
病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空氣像忽然加大了密度,開始用力擠壓他胸口。
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那份複雜的情緒是什麼。
“霍霖深,我爸爸差點病危。我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不能再失去他。”
許歡的話輕輕淺淺的,傳入他耳朵裡。
男人輕挑眉,淡淡說,“所以呢?”
“我爸爸沒有行賄,不,應該說沒有行賄成功。你收手吧。”
“你認為,我會嗎?”
許歡嗤笑,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被子下的手握緊了小腹處,“顯然不會,所以,我也不會收手的……”
霍霖深很久沒有再看見許歡眼裡這麼光彩熠熠的模樣。
哪雙曾無數次讓他沉溺其中的眼眸,竟讓他生出些恍惚之意。
他總覺得有哪裡發生了改變。
“許歡……”
他開口想說什麼,卻被外頭的聲音打斷。
“霖深,你在哪?”
陳羽姍的聲音正好出現,終止了他即將出口的詢問。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許歡一陣,終於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門被輕輕合上,許歡聽見外頭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裡面,是許歡?”
“嗯。”
“她是怎麼了,沒事嗎?”
“應該沒事,回去吧。”
最後聲音距離她越來越遠,遠到許歡再也聽不見任何一點音響。
她將自己埋在枕頭裡,心裡頭酸酸澀澀的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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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去幾天,紅城的深冬終於來臨。許家明行賄一事最近都沒有更多的訊息洩露出來,然而大勢已成,哪怕就只放著,公司形象和股票也很難挽回。
“歡歡,你打算怎麼辦?”
電視上的報道依舊鋪天蓋地的,梁氏、許家明等幾個詞,最近一直在紅城佔據熱門地位。
顧柳是記者,對於這些最清楚不過。
“我看,霍霖深也是拿不出更多證據的。他無非就是要報復你,不大可能真去陷害伯父。”
許歡翻了翻辦公桌上堆積的檔案,唇角緊抿著沒有半絲溫度,“到現在,還稱不上陷害麼?”
“梁氏現在很慘,我如果什麼都不做,等爸爸出院,他也會變得和我一樣,一無所有。”
她起身,盯著電視。上頭正播放著一段陳羽姍的採訪影片。
“陳小姐,請問您對梁氏一事有何看法?”
“我不知道這些事呀,都是霖深處理的。”
記者追著陳羽姍不放,“可許家父女都進了醫院,您認為他們還有可能東山再起嗎?”
“醫院?”
“誰知道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呢,又或許、是老天看不過去,故意做的呢!有些人做錯了事,就是會報應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她故意拿許歡曾說過的話來堵她。許歡猛地一怔,又聽出她話裡雙關之意。忽然剋制不住,拿起桌上的書,重重朝電視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