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總閣主居住的,自從少閣主來到之後,總閣主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他,足見對這個親生兒子的喜愛。
少閣主在書房裡忙到很晚,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的微皺的眉間擰著一抹淡淡的冷意,稍顯疲憊地邁步走向房間。
房間的光線很暗,他自從醒來失去了記憶之後,一向不怎麼喜歡過於明亮的燈光。他喜歡在寂靜無人的夜晚,將身子沉在柔軟的沙發裡,昏暗的光線隱去他臉側分明的稜角,他一個人仰頭望著星空,任憑空蕩蕩的記憶裡暈出一圈圈莫名的光圈來。
他喜歡寂寞。因為,他沒有記憶。他的心,是空的。
輕嘆一口氣,他將身子隱在沙發之中,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今天在聖海倫山看到的那個淺紫色女子的身影來。
他並不認識她,可是她的身影卻總是揮之不去。
那個女人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呢?清高?淡雅?微冷?
他的心裡突然升騰起些許的好奇來。他低下頭,從口袋裡拿出那串藍鑽項鍊,靜靜地看著,嘴角勾出些許柔和的笑意來。
半晌,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任憑自己沉在沙發之中,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他卻是聽見了些許的聲響,是從自己的臥室裡傳來的。難道有人?
他立即翻身下了沙發,一臉警惕地走向自己的臥室,他的腳步很輕,房間的光線很暗,但是因為長期適應了這種黑暗,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是分明清晰的。
床上,竟然躺了一個女人!
該死,她是誰?又是怎麼進來的?
他的眸間升騰起來幾分警惕和憤怒來,冷冷地接近她。
床上的女人微微有些掙扎。
他一眼瞥見了她周身籠罩著的淺紫色連衣裙,他原本平靜的心跳突然砰砰地跳了起來,他迅速向上一看,米黃色的薄衫,竟然真的是那個女人!
從聖海倫山到華盛頓夜閣總部,這個女人,如今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明顯是被人敲暈了,綁到這裡的。如今她迷濛的意識稍微有些恢復,雙手正在無意識地亂動。
他站在床邊,慵懶不已地背對著手,眯起墨色的眸子來,淡淡地望向她正在緩緩睜開的眼睛。
淺語慢慢地醒來,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後腦勺疼得厲害,她緩緩睜開眼睛,周圍卻是一片黑蒙,什麼也看不到。
她這是來到了哪裡?
身下材質柔軟非凡,她應該是處於床上。她下意識地連忙坐起身來。
她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卻是什麼也看不見。
她摸索著來到床緣,下了床,光著腳丫走在微涼的地板上,毫無方向地走了幾步。
突然,她不知道腳撞到了什麼東西,身子一個重心不穩,朝一側倒了下去,不料,即將觸地的身子卻是被一個稍帶涼意的懷抱擁住。
一股清新淡雅的薄荷香氣霎時衝入鼻尖。
是龍御嗎?阿御,是你嗎?
淺語的眼睛霎時一酸,但很快大腦又清醒了過來。怎麼會?阿御已經死了…
“你是誰?”淺語稍微恢復了冷靜,在他的懷裡掙扎了起來。他倒也不反抗,乖乖地鬆開她,任憑她一下子癱坐在了地板上。
“你是誰?”深不見底的遙遙黑暗中傳來一聲稍微嘶啞的男聲,像是古老的帶子摩擦留聲機的聲音,非常好聽。
淺語無辜地瞪了瞪眼睛,紅唇間的聲音更加清冷了幾分,“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憑什麼告訴你我是誰?”
他淡淡地勾唇笑了起來,彎下腰去,伸出手一把將她從地板上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床上,“那我們也就無需知道彼此是誰了。這樣,不知名姓的,也不錯。”他的心情,突然間一點點地變好。
淺語冷哼,“那請你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唯一的記憶就是她剛剛下山,準備去打車,結果腦後就是一痛。“你把我擄來的?你要幹什麼?”
他好笑地搖搖頭,“我擄你做什麼?做壓寨夫人?…不過,留下做壓寨夫人也不錯。”他嘶啞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戲謔和輕佻。他莫名地喜歡逗她。
“我是有丈夫的。我勸你你還是趕緊放我離開。不然我丈夫饒不了你!”淺語現在眼前一抹黑,功夫根本使不上。無奈之下,只能把龍御搬出來撐撐氣勢。阿御,請你保佑我…
“有丈夫?”他的墨眸間不經意地劃過一絲黯淡,但很快又被他掩飾掉。他毫不在意地輕笑,“那又如何?我若是看上了你,任誰也沒法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