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海水靜靜拍打著海面,一輪月光灑下光輝,自窗戶間透射進來。
“娘……”辛越一旁的孩子突然動了動,像是做了噩夢一樣,開始不安分地掙扎,辛越伸開手臂將孩子抱在懷裡,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聲音是屬於女子的溫柔,帶著一種被需要的幸福感:“別怕,兒子。”
孩子很快安靜下來,在辛越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嘴角漸漸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就那麼睡著了。
第二天,海風習習,暖陽微照。
辛越打聽到臨近胥江的趣聯岸出現過十分稀有罕見的龍眼蚌,便叫僱傭而來的掌舵夫婦駕船去往那裡,這幾天一直是在趕路的過程中。
一如既往地吃了早餐,辛越帶著孩子在船上做了下運動,然後鋪開大躺椅,小躺椅,還有小小躺椅,辛越,小致,小巫鼠依次躺好,在太陽下做著健康又享受的日光浴。
辛越曾在登陸的時候找到商人買了些歐洲進口的玻璃鏡片,又找了一些特殊的材質,交融焊接,再弄了些楠木,反反覆覆地試煉,給自己做了一副勉強遮陽但外形很酷炫的太陽鏡,小致也要,辛越給他弄了一副,他拿著那眼鏡看來看去,高興了一個下午,而那個跟風的小巫鼠也在辛越面前蹦蹦跳跳,嘻嘻地笑著,對辛越又是作揖又是跪地什麼的,一副賤賤的奴僕樣,辛越罵了一句軟骨頭,還是忍不住笑了,好心情地給它做了一副很小很小的墨色眼鏡。
辛越還十分有情調地在三張軟椅的兩兩中間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玻璃酒杯,裡面盛滿淡水,玻璃杯的一側插著一瓣橙子。
“很可惜少了吸管。”辛越幽幽地道,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回桌子,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
“娘,什麼是吸管呀?”在和辛越待的這段時間,小致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不喜歡和人交流,雖然他很多時候還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待著,身體停留在他兩歲時候的樣子,但是這已經比之前好了太多,此時此刻,他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寶寶般問著辛越。
“吸管啊,就是很長很細的管子,像是空心的筷子一樣,用點力裡面就會有水出來。”將太陽鏡推到額頭上的辛越看著書,含含糊糊地應著。
“這樣啊。”小致點了點頭,笑了笑,隨後將褲子脫了,掏出小小的鳥兒來,裡面噗噗噗噴出水來,孩子惡趣味地將鳥兒對準遠處,說道:“娘,這是不是就是吸管啊,很長很細,有水出來……”
“噗”的一聲,辛越將書拍在孩子身上,皺著眉頭道:“怎麼越大越洠Ч婢匕。�蚰蚴強梢運奼閎齙穆穡俊�
孩子連忙套上褲子,手抱著被拍疼的頭,小嘴扁著,但是又不敢發作。
“你,晏小致,去拿抹布來將尿溼的甲板擦乾淨。”小小的孩子扁著嘴,嘟囔了兩句,站在那裡洠в卸���獵經'有一點收回成命的意思,他老大不樂意,還是隻好轉身進船艙去,將抹布拿出來。
“偷笑是吧?你也給我去。”辛越掃了一眼捂著嘴笑得幸災樂禍的小巫鼠,雲淡風輕地命令道。
“唧唧。”小巫鼠齜著牙,一副很傲嬌的模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突然間,辛越一本書摔過去,小巫鼠嚇得一蹦三尺高,一溜煙滑下了躺椅,他走到小致的身邊,回頭看了辛越一眼,眼神怨念,抬起肥肥的屁股,噗的一聲,對著辛越放了一個屁。
辛越理都洠Ю碚廡《�鰨�絛�饊�勻艫乜醋攀稚系氖欏�
不久,小小的晏小致走到辛越身邊,喊道:“娘。”
“幹嘛?”辛越微微抬起眼,懶散地問道。
“我擦乾淨了。”
辛越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成果,還不錯,點頭“嗯”了一聲。
“我錯了。”孩子甕聲說道。
辛越抬起頭,笑了笑:“你這小子不錯啊,不愧是孃的兒子。”說罷就要摸摸孩子的頭。
孩子卻避開辛越的碰觸,眼眶微紅,像受了什麼委屈一樣,大聲道:“但是您也有錯。”
“哦?”辛越輕笑著勾了勾唇角。
“娘不應該在我問你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認真,亂答一通。”孩子有些氣呼呼了。
辛越放下手中的書,說道:“好吧,我錯了,我道歉。”
說完不久,辛越突的就站起來了,她眯眯眸子,視野所及,是一艘不大不小的官船,上面印有朝廷的標誌。
搞什麼?諸衍來人抓她了嗎?
不久她才知道,這些悠閒享受的日子真的就這麼暫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