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上思緒遊離的望著車窗外的夜景發呆。
車子穿過了喧囂的大街,環境逐漸變得安靜,外面的街景越發的熟悉,熟悉的她每每看著路過回去都會忍不住的眼眶發燙。
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兩年,其實他們挺好的,挺幸福的,如果她沒有去醫院做檢查,沒有讓人去查他,興許他們還會繼續在這裡過著那看起來幸福的日子。
“為什麼來這裡?”她扭頭看他終於開口。
“忽然想來了。”紀寧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想來的是她,不過恰好被他猜到了而已。
“難道我回到了錦城,你都還在派人跟著我嗎?”
“當然沒有,我們是夫妻,你為什麼不想想我們是心有靈犀?”紀寧不明白她的偏執從何而來,以前她明明不是這般偏執的。
她忍不住嗤笑,心有靈犀?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會心有靈犀?他們明明就是互相憎恨,互相憎恨的人怎麼會心意相通。
“鹿希,我竭盡所能的放下去過往跟你好好過日子,你可不可以慢慢的不去想以前?”他沒說讓她原諒,他所做的事情,本來就是不能原諒的。
鹿希無力的靠著座椅,閉著眼睛,眉宇間有些疲倦越來越明顯,可不可以不去想?當然不可以,他親自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無法原諒,她會耿耿於懷一輩子。
車子停了下來,是他們以前住的別墅,鹿希看著,眼眶裡蓄滿了眼淚,心像是被千刀萬剮似的,那麼難受。
車裡氣氛安靜,紀寧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臉上。
“如果每次來都這麼難受,以後就別來了,我把它賣掉。”紀寧微微皺了皺眉,他不喜歡江鹿希這麼了無生機的在自己面前,她應該口齒伶俐的跟自己鬥嘴,而不是這樣無比的安靜待著。
鹿希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他深邃的雙眼,她有些無奈的望著他:“跟你結婚這麼久,只有住在這裡的時候是最痛苦的,如果沒有你給我下藥那回事,我們之間的婚姻會很完美,會很幸福。”
紀寧輕撫著她的臉:“對不起。”
他從未就這件事跟她道過謙,這好像是第一次,鹿希的情緒卻一下子難以控制,眼淚順著臉頰落下,流到他的手心裡。
“如果我那時候像現在這麼清醒的話,我一定不會對你做那種事。”不會做任何會傷害你的事情,他的目光深深的鎖著她的小臉。
江鹿希巴掌大的小臉被他託在手掌心裡,哭的像個孩子,紀寧的耐心出奇的好,不厭其煩的為她抹去眼淚,他很少見到江鹿希這樣歇斯底里的哭泣。
對於她這樣出身的女孩子,如果不是痛到心裡,又怎麼會這樣哭的沒有自我。
後來哭的沒有眼淚的時候,她才慢慢地消停下來,紀寧看著外面的夜色,下車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
“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裡好了,反正大哥橫豎看我不順眼,回去了又得吵架。”他遒勁有力的手臂抱著她一步步的走著,眼前就是別墅,不大,跟江州的莊園比起來,這裡實在是小的不能再小。
別墅許久沒有人來過,但是也是乾淨如洗,一進門沒有灰塵的味道,是一道清香。
鹿希依賴於他溫暖的懷抱,靜靜地在他懷中沒有說話,一直到紀寧將她放在沙發上的時候,她勾住了他的脖子。
“怎麼了?”他低頭看著她,語調溫和的問。
鹿希望著他的眼神有些感性:“你有沒有一丁點的愛我,不是在意,不是佔有慾,不是其他,只是愛。”
紀寧心頭狠狠的一震,他凝著她,深邃的眼睛似乎要將她吸進去一般,手掌輕輕捧著她的臉。
“我當然愛我的妻子,不只是一丁點,對你,是獨一無二的感情,不要跟其他做比較。”他的意思,鹿希當然懂,不要跟安夏瑤懂。
所以她不能問他是愛安夏瑤多一點還是愛她多一點?
心裡像是被巨浪翻江倒海,她眼底一片氤氳,果真嗎?他並非是一點都不愛她,而是怕她跟安夏瑤做比較,才那般固執的什麼都不說。
紀寧冷硬的五官此時在客廳暖黃的燈光下很柔軟,很溫柔,鹿希看在眼裡,空蕩了許久的心像是被填滿。
紀寧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我害你這輩子再也不能生孩子,懲罰我斷子絕孫理所應當。”
鹿希微微一怔,懲罰他斷子絕孫?這段時間他把她留在身邊,原來是想要懲罰他自己不成?
“阿寧……唔”她的一聲輕喚淹沒在這個深吻裡。
她沉迷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