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貓小狗,旁邊確實有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但沒有一個單詞是和工作相關的。扒開橫七豎八辨不出整句的廢話,卻還是找到了一句能辨出意思的句子,翻譯過來是個耳熟能詳的詩歌,還是泰戈爾被傳爛了的那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星辰間的互相遙望,而是縱然交匯,卻在轉瞬間消失了痕跡。”
果然是大齡離異女青年,連文藝範都這麼惡俗。
雖然這樣想,但她蒼白的面色和兩頰滑落的淚水,還是讓人心疼。
她睡得迷糊,含糊了兩個字。
紀熙突然一滯。
然後十分無奈地將她的電腦搬過來,晃了晃滑鼠,已鎖屏,還有密碼。
試了六個數字,毫不費勁,進去了。
結婚紀念日。
真難得,這麼大喇喇一個人,這麼久了,還會記得。
是不是這世上的東西,真的要等到失去了,才會感覺到它的珍貴?
電子文件也已經轉化完,可編輯文件裡的圖表也全部處理過,不可編輯的圖片也已重繪完畢,只需要填一些零碎的語句,再將剩下的文字搞定,就可以完成。
查了一下頁碼,不到二十頁了。
於是在新繪的表格裡做轉換遊戲,核對專有名詞,排版,自檢,統計字元數。
然後備份,將定稿發至內網OA,以防萬一,專門找出了她的優盤,又複製了一遍。
卻發現一個隱藏資料夾。
蘇言。
好奇心作祟,開啟一看,所有關於蘇言的新聞,好的,不好的,記者的探尋,警方的宣告,蘇氏的公告,一條一條,幾百多份,全部整理成了掃描件。蛛絲馬跡,即使得來的都不是好訊息,可她就那麼一直堅持著,最近的一期是上個月十八日。
紀熙突然有些後悔,不該沒事找事大半夜來幫她,讓自己看見這個檔案。
他也有點退縮了。
那邊稍稍有了動靜,再轉頭,就對上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怒視自己:“你動我電腦幹嘛?又想破壞我的勞動果實?!”
還在計較上次的咖啡事件。
剛要解釋,那女人一下從板凳上蹦了起來,一把摟過電腦,速度之快,他都沒看清楚,那筆記本就已經回了原位。她炸了毛一般,嚴詞厲色:“我沒日沒夜一個多星期的成果,還有一點兒了,今天就能給你交了!”
鼻音濃重。
他笑:“同一件事情,做兩遍,我會膩。而且也沒那麼無聊,拿公司的利益當遊戲。”
“那就好。”和欣撒起嬌來,“你看,我都感冒了。都是你逼得太緊,非要今天交。我還有二十頁呢,你就不能寬限兩天?”
“不能。”
和欣在心裡將他咒罵了百十遍,伸了個懶腰,直接無視掉他。
恨恨攤開草稿,開啟電腦,工作。
看見連格式都排好的檔案,頓時驚訝,卻看那廝已經推門走遠,還擺手:“不用謝。”
誰說要謝他來著?
……
本來是想請假,耐於下午的例會必須參加,開完會就想回去休息,紀熙又將藍色資料夾給她,“翻譯已經校對過,你作為負責人,自己給星海證券送過去。我已經聯絡好,兩個小時後,交到他們副總的手裡。聽到沒?”
和欣撇嘴:“這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檔案,為什麼不能給秘書?”
“叫你交你就交,怎麼那麼多廢話。”他臉色不悅,“究竟誰是老闆?”
人不高興,和欣也不可能直往槍口上撞,頓時擺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您是老闆,您是老闆。”
他這才點頭,唇際依舊是抿著:“和助理,你知道這點就好。”
啊呸。
這廝還真把自己當回事的不行。
星海證券一直是實力排名靠前的證券公司,剛回國的時候,她還去面試過,簡歷石沉大海,再沒有迴音。所以,她一直對那家公司心有芥蒂,卻依舊心神往之,但卻沒機會接觸。星都城達作為酒店,與之有業務往來,也是在紀熙上任之後才開始的,據說主要也得益於紀熙。
因為星海證券綠江的副總,和紀熙是表兄弟關係。
從八卦精神十足的小鬱那裡得來的訊息,紀熙的這位表兄弟也是個傳奇,無論規格多高、記者多大牌,一概不接受訪問,被媒體界冠名以“千金難採”,所以至今也沒有哪位攝影師拍過其正臉,卻有星海內部的訊息,其長相十分雋秀,是那種溫文爾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