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沒怎麼沒怎麼。你想多了,哈哈,你想多了啦。”
不等和欣說話,那邊立刻就掛了電話。
菜都準備就緒,看著小鍋也沸得差不多了,和欣抱著盤子,嘩啦啦就往下扔。吃火鍋是她的主意,前段時間她上火,愣是忌口了一星期,想辣椒快想瘋了。趁著蘇言買單,當然要大吃特吃。
蘇言口味清淡,要的是滋補湯底,他家教一向良好,如果不是應酬必須,從來“食不言,寢不語”,這都得益於他去世多年的母親張遠。和欣隱隱從父母的聊天中聽說,張遠是大學老師,專業是食品科學,因而極講究養生之道,可惜在蘇言十歲那年因病去世,夏翠萍是張遠的主治醫生,但也沒能挽回好友的生命。之後蘇玉鈞變賣了所有在綠江的財產,帶著蘇言就去了國外。
好在蘇言從不要求她,從來都是笑著聽她在對面聒噪。這時候也是,他慢條斯理地夾著白湯裡的豆腐,一邊默默點頭。
和欣卻不高興了,“正說你呢,你聽到沒有?”
他淡定抽了一張餐巾紙,嗯了一聲,表示在聽。
“你是不是給柳靜打小報告了?說我沒心沒肺?”
他點頭肯定:“嗯。”
“不對,你是不是還威逼利誘她了,要不然她怎麼會拋棄多年姐妹情誼,堅定地站你那邊?”
他一笑:“嗯。”
她把蘿蔔當蘇言,啃得咯嘣咯嘣響,看他一臉淡然就十分鬱悶,“有本事你再嗯一個?”
蘇言清清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依舊是噙著笑:“嗯。”
和欣還就不相信了,蘇言我治不了你是吧?夾起一個滿是辣椒油的娃娃菜,就放進了蘇言的小碟,發號施令:“吃掉。”
蘇言頭也沒抬,慢慢撥開上面的辣椒籽。
和欣徹底沒氣了,音量提高,咬牙切齒,“蘇言!讓你吃飯說個話,比殺了你還難是吧?”
他這才放下筷子,眉眼帶笑:“不難。想問什麼,你問。”
“你用什麼樣的方法把柳靜俘虜的?”
“只投其所好而已。”
和欣瞪著又大又圓的眼睛,“少給我拽那些高深莫測,有的沒的!說人話!”
蘇言依舊笑意盎然:“就是先給她介紹了物件,然後又對她說我喜歡某個傻丫頭。人家當即就明白了我的來意。還跟我出了主意。”
她臉一紅,“出得什麼餿主意?”
“現在還不能說。”他淡淡地喝了一口水,“快些吃。還有半小時,話劇就開始了。”
蘇言性格隨和,但愛好可一點也不隨和。他平日裡也去大劇院,但看的都是類似卡門啊,麥克白啊天鵝湖啊之類的戲劇,演員嘰裡呱啦說得都是外文,他在下面看得倒是專心。和欣有一次好奇,也跟著去看了一場,開始不到十分鐘,就呼呼大睡了。
再後來,他去看音樂會,她好奇,又跟著去了,結果依然是毫無懸念得從頭睡到尾。最後結束了,蘇言把她叫醒。
和欣十分難以理解,那麼晦澀加嚴肅的戲劇,多半是人無趣到一定地步了才看。蘇言卻是笑,不置可否,只是說,這種無趣的戲劇都能堅持下來,那天底下還沒有事情是他堅持不了的。
得。這廝純粹是把看劇當成意志磨練了。
到達大劇院的時候,觀眾席已經三分之二滿座,他們的位置很好,第三排最中間,視野開闊不說,音效也適中。他們一坐下,幕布就拉開了,第一個出場的就是和欣少女時代最喜歡的某位老天王。
天王雖然年過半百,但寶刀不老,鎂光燈打下來,氣質優雅,聲音好聽,演技也十分出彩。所以,人一出來,和欣就激動了,拽著蘇言的袖子也掩不住心內沸騰:“你看,你看,真的是他!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活的了!”
蘇言笑著瞥了她,沒說話。
和欣繼續說:“哎,你不是有朋友開娛樂公司嗎?能不能幫我弄到他的簽名書和簽名唱片?”
蘇言沒說話,和欣突然想到人天王的一張簽名唱片就幾千塊錢,可能自己要求有點兒高,於是改口道,“隨便了,只要是親筆簽名就行。”
蘇言像看小孩子一樣地看她,笑:“好。”
這戲劇本寫得也好,看完她被感動得淚流滿面。蘇言從頭到尾就那麼靜靜看著,連評論也欠奉。最後全體演員走出來謝幕,鼓掌完畢,她等著觀眾離場。大家卻都那麼坐著,她正疑惑,就聽臺中間天王磁性地聲音叫著她的名字:“和欣?”
她東張西望,想這年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