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蘭伯特的聲音宛如從遙遠天邊傳來的一般,又似乎是隔著水傳進耳際似地,顯得那麼遙遠,那麼不可企及,泰瑞莎飄浮的神智還在對他這個短語進行思考理解呢,身體卻依舊按著慣性前行,正好一下子撞入蘭伯特的懷中。一時間,溫暖的帶著陽光氣息的味道盈滿鼻腔,竟十分神奇地令泰瑞莎靈魂上的不適緩解了許多,原本飄浮的靈識一下子宛如一下子落了地,踏實而安心。
“你用了什麼香氛?”這句話未經大腦便已經從泰瑞莎口中托出,話一出口。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泰瑞莎畢竟是泰瑞莎,自我驚訝一下後,卻一下子斂了心神。抬起頭,十分淡定模樣地為自己之前的問題註解道,“感覺剛才你身上傳來一種令人很安心的味道——你用了什麼香氛產品嗎。還是?”
泰瑞莎雖然極力控制著,沒讓自己出現什麼異樣,但她卻忽略了一下最大的問題所在——她現在距離蘭伯特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這一仰首一抬頭,無形中更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蘭伯特打量著眼前這位面孔雖然稚嫩,但氣質卻異常淡定沉穩的小女孩,心中不自主地升騰起幾分惡作劇的心思,正打算出聲調侃呢,卻突然察覺到數道帶著明顯敵意的目光瞪視過來——就算不轉換視線,他也知道,這些敵意目光來自泰瑞莎的那些寵獸、傀儡以及培迪亞,其中尤以培迪亞自制而內恁的目光最為扎人。
故而,蘭伯特突然心情好好地嘿然一笑,右手在空中輕輕一晃,而後便在泰瑞莎的一抹,一朵小小的粉白絨花便簪在了她的鬢邊,鮮嫩地就如同剛從樹上新鮮摘下來的粉白襯著尚未進入發育期的女孩白皙剔透的面孔,竟是異常地協調,完全一副相映嫣然的模樣。
蘭伯特的舉動不僅令培迪亞他們驚了一跳,就連泰瑞莎本人也小嚇了一下,倒是蘭伯特自己十分自得地笑道:“這是千瓣絨,最是安定神魂的東西,你倒是會識貨。”
泰瑞莎這下才注意到自己距離蘭伯特太近了,她伸手取下鬢角的絨花,低頭打量,順勢向後挪了挪——絨花在手,雖然聞不到它有什麼具體的香氣,但是光是拿著它,看著它,便讓人有一種安定溫暖的感覺。
隨著泰瑞莎輕輕轉動絨花,層層花瓣相疊,微微輕顫,動得快了,竟帶出幾分光韻感來,異常美麗。
“千瓣絨最是挑人,在和它相親近的人身邊,它就能綻放得無比美麗動人,在它不喜歡的人身邊,它就像枯死一樣——像這樣。”蘭伯特一邊說著一邊遞上另一朵千瓣絨,與泰瑞莎手中這隻完全綻放,美麗動人的絨花相比,蘭伯特手中的絨花就像被壓榨乾水分的乾花一般,所有的花瓣都皺巴巴地糾成一團,實在是難看得緊,
泰瑞莎見狀不由心疼,竟是主動伸出手,從他手中取過那隻千瓣絨——神奇的事情竟就這般發生了!
在蘭伯特手中如同枯死模樣的千瓣絨到了泰瑞莎手中竟如同時光倒流一般,慢慢地舒展、飽滿起來,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又是一朵新鮮粉嫩的千瓣絨飄在了泰瑞莎手中,盈盈可愛。
“嘖……真偏心。”蘭伯特嘖嘆一聲,像是在為自己的被嫌棄抱不平一般,不待泰瑞莎說什麼,他便繼續道,“我手上就這兩朵了,都給你吧——相信它們更願意在你手中。”
泰瑞莎猶豫了一下,終是捨不得那種溫暖的感覺,道了一聲謝,收下了絨花。
這之後,眾人才將目光投向前方,在那裡,方圓十米左右的空間內竟是虛空無一物的,只有一道暗紫色的閃電般流光不時間譁然然流竄著,裹挾著無數黑煞不斷從閃電之後傳遞而來——當然,就在大家認真觀察這道空間裂隙之際,培迪亞帶著卡尼斯悄無聲息地站在了泰瑞莎與蘭伯特,不著痕跡地杜絕了他們倆的接觸。
泰瑞莎專注於那神奇的空間裂隙,自是不會注意到這一點,而蘭伯特雖然察覺到了,卻也並沒有產生什麼被威脅感,自便隨他而去,自故自望著裂隙發起呆來。
“這個東西,能摧毀嗎?”看著看著,突然間,培迪亞出聲問道。
蘭伯特這才收回不知飄到哪裡去的心神,驚訝反問道:“你想毀了它?”
“斷其源頭方為根本。”培迪亞說得簡潔有力,“被動防禦是最愚蠢的行為。”
“摧毀空間裂隙可是違反空間基準律的,你確定要這麼做?”蘭伯特繼續追問。
所謂空間基準律是一個經由無數智慧生命數千年血淚史才考證出來的規則,其中之一便是對任何空間裂隙都要保持無比崇敬的態度,因為那代表著一切新的可能。而培迪亞此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