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妮塔在驚歎過後伸長腦袋向有可能發出箭矢的方向望去,細細地尋了一遍後,她的臉色卻慢慢地沉了下來。
泰瑞莎見狀,目露狐疑地問道:“妮妮,怎麼了?”
“是加德斯家的人,”貝妮塔哼然一聲道,“再厲害也就是條走狗!”
貝妮塔轉過頭來,眼見泰瑞莎欲言又止的模樣,便說道:“泰絲,你剛來帝都,可能不知道這個奧巴爾…加德斯有多可惡,其它行徑我也就不說了,反正帝都各種紈絝子弟最多,但,我最最不能忍的是,他居然把獸人奴隸當作獵物一樣豢養著,然後定時就舉行什麼‘狩獵會’,專以這些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獸人奴隸當獵物,當真是喪心病狂了這是!”
泰瑞莎聽著,也不禁皺緊眉來:“都沒人管管他嗎?加德斯大公就任由他這樣……玩?”
“哪裡有人敢把這事報給加德斯大公?”貝妮塔皺了皺鼻子道,“雖然我看不上,但不得不承認,加德斯幾個孫輩中,也就這麼奧巴爾有幾分能耐,難怪大公那麼寵他……嘖,我已經不敢想象,幾十年後,如果這樣一個人接任大公之位的話,我們這個國家會出現什麼樣的災難!”
貝妮塔如此長遠的設想一下子逗笑了泰瑞莎,她笑著敲了敲她的額,說道:“你想那麼遠做什麼?幾十年後的事誰知道?行了,我們今天出來得也夠久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貝妮塔看了看天色,應道:“好吧,這個時候回城裡正好趕得上飯點,我帶你去吃帝都最~~好吃的海鮮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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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獵場之內都是一片寂靜,只有垂死金翅幼鵬在草地上撲扇著翅膀掙扎著,發出的陣陣哀鳴之聲——所有人都被塔圖的這番表演弄得震驚不已,瞪大眼,傻住了。可是,塔圖本人卻是極淡定,他若無其事地收回弓,向著奧巴爾曲膝行禮,順帶將弓高置於額前,波瀾不禁道:“小人幸不寵命。”
“好!好!好!”奧巴爾…加德斯看著落了一下的金翅幼鵬,不僅頭一個脫口而出讚美之聲,連聲叫了三聲好,又拍掌相慶,展示出十足的欣賞之情來。
“真是好眼力,好箭法,好算計啊!”奧巴爾繼續讚賞著,同時,轉過頭問向喬安斯道,“你這家將倒是出色得很,我身邊正缺這麼一個好箭法的,也不知道你肯不肯割愛了?”
喬安斯聞言雖心有擔憂,但卻不敢露出哪怕絲毫的不願之情來,還得上趕著巴結道:“少爺能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哈克家的榮幸,但,塔圖雖說是我的隨從,他本人卻是自由身,不過是為著父輩的恩情才自貶為家僕的,此中事由,還望少爺體諒。”
“你這凡事謹慎小心的傢伙,還怕我虧待了他不成?”奧巴爾聞言笑道,“以後,他就和我身邊二等將同等待遇了,你看,怎麼樣?”
喬安斯當即俯身行禮,口頌讚語,一時間,其他與奧巴爾…加德斯做伴當的貴族子弟也紛紛圍了上來,稱頌他的大方與識人善任,三兩下,倒是將喬安斯和塔圖落到了後面。
喬安斯乘機和塔圖半行著,唇際極輕微地蠕動著,聲音細如遊絲地傳入塔圖的耳中——
“加德斯少爺的脾氣你也瞭解,最是見不得絲毫違逆,所以,你如果想要平安,就適當收收自己那臭脾氣,別直接和他頂上。”
說話間,喬安斯瞄了眼塔圖的神色,只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好似沒聽見一般,見狀,喬安斯便繼續道:“如果加德斯少爺真的給你佈置了些你無法完成的事情,那你不妨先應下來,回頭再找我商量,咱們一起想辦法,總好過你直接和他正面扛上強——那樣無疑是自尋死路!到時,不僅你會沒命,可能連你家人,甚至連我及我父親、姐姐,整個哈克家族都會受到牽連!”
這下的嚴重性終於令塔圖有所反應了,他雙腿一夾馬腹,卻是先行超過喬安斯而去,像是要與他劃清界線一般,但喬安斯卻在他與自己擦身而過的瞬間,聽到了極細微的三個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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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進了城,跟隨著貝妮塔品嚐了她口中最最美味的海鮮料理後,泰瑞莎帶著滿身的滿足回到了暫居的宅子裡,卻沒料想才進門,便聽到一聲喝問道——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在花園中尚未下馬的泰瑞莎驚愕地回過頭去,只見花園的另一頭一處小門中走出一人來,女性,大約二十來歲,金髮綠眸,一身獸皮裝扮妖嬈似火,面容絕對是天使極的,身材絕對是魔鬼極的,氣質嘛,則絕對是新新鮮鮮小辣椒極的……
“你是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