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兩聲長長的嘆聲幾乎同時響起,慵懶而帶著無限眷戀。
泰瑞莎睜開眼,正恰好望見肖恩一臉微微悵然——想來,他們都經歷了同樣的美好,以及同樣的遺憾。
此刻再轉頭望向巖壁之時,只見得圖騰依舊,但那種令人著迷,令人景仰的感覺已經消失,只剩得無數普通線條一般,如同泰瑞莎在內延藏書閣看到的那些被人畫出來的圖騰一般。
這一刻,泰瑞莎真真切切感受到“活著的圖騰”與“死亡的圖騰”之間的差距……
這一天接下來的一切在泰瑞莎的腦海中,只是一幕幕鏡花水月一般,她看得見、聽得著,也回應著,但真正的心神卻一直遊離在理智之外,有如觀看一場戲劇一般,始終沒有完全明確的務實感,滿心間都在不斷回味那股太陽之力。
不斷不斷回憶著能量彙集的過程,以及能量初綻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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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時分,虹殿之內卻依舊燈光明朗如晝,來往的護衛侍從依舊照著他們每天既定的路巡視著,守護著王室的安全,這些內衛原本就是實力不凡,再加上昆西上任後的大力調教,武力值更是大漲,就算放在全軍而言,也能算得上是精英人才,如此實力,僅僅用來完成巡邏守衛之職雖然有些大才小用,但考慮到虹殿的特殊地位,倒也算得上是有備無患。
只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再嚴密的防備也防範不了所有人……
虹殿某種偏殿之外,當兩隊巡邏衛隊交錯分別不久,一陣夜風捲過,原本空無一人的廊道上竟是莫名多了一道身影,身形高大,雖比這些獸人內衛小上一圈,卻也是十分有型的,來人一身悠閒裝扮,神情怡然,左右打量了一下廊道,而後竟是一點也沒有擅闖宮室的緊張之情,悠悠然然地向一向廊道轉角走去。
繞過轉角,眼前便出現一座小院落,與廊道出口正對面的是一間宮室入口,從微敞的窗戶中可見房中的燈光似乎並不穩定,不時間會有些許亮光爆起,有點像魔法能量不穩定導致的忽明忽亮一般。
來人才踏出一步,身形竟是一閃,陡然消失,再出現之時,竟已經到達宮室的窗邊,並且,竟是一手拎著一隻大鷹,一隻拎著一隻大狼!
來人嘿嘿一笑,輕輕一抖手,將兩隻小傢伙丟在窗前,便飄然進了房內,才一落地,他便微微一愣——整個房間幾乎已經成了狼籍之地,幾乎已經看不見一個完整的傢俱,各種殘片散了滿屋,唯有一處地面是乾淨整潔的,地面上放置了一塊石版,泰瑞莎正趴在地面上,認真仔細地在石版上刻畫著……
突然間,一道極亮的金光從石版上爆起,將整個屋內照得有如白晝一般,來人心中一顫,才剛暗自唸叨一聲糟糕,便見石版已經無聲無息地碎成無數碎片,在一股強力的摧動下向四面八方推散開去,散落滿地——這原來便是這滿地狼籍的來源。
石版破碎的灰塵散去之後,可見泰瑞莎雖然有些灰頭土面,卻是絲毫沒有受傷,只是被爆炸的衝擊力推得坐倒於地,此時的她可沒顧得上自己的一身灰,正跌坐於地,雙眼怔然,口中不斷喃喃,指間輕劃,似乎在推算著些什麼。
來人見狀,面露幾分無奈苦笑,足底輕點,悄然無息上前,落腳於泰瑞莎身前,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她處在同等水平上——只可惜,泰瑞莎此時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竟是一點也沒注意到離自己這麼近的距離居然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
“……起筆……轉折……能量振盪……同步……同步……”泰瑞莎口中喃喃著各種詞彙,有些是一般人聽得懂的,有些卻是讓人聽了也如墜雲端。
來人盯了有一會,發現自己如果再不動手,只有被徹底無視的結果,所以,無奈之餘,只能伸手搖了搖泰瑞莎的肩——
“誰啊,吵什麼!我就要想到……”泰瑞莎怒眼一瞪,口中罵著,卻沒料想,才看清來人,便嚇了一大跳,“蘭伯特!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履行約定。”蘭伯特見她那雙眼瞪得幾乎可以與貓眼相媲美,不由好笑,伸手在她臉上一劃,然後笑道,“卻沒想到,居然看到了一個小泥人兒。”
泰瑞莎見他手上一層厚厚的灰,立馬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幾下,才動手便發現自己身上也是一堆的灰,越抹只能越糟糕,只有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哧溜一下跑進一邊的浴室,把自己折騰乾淨了,這才走出來——
好容易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兩人落座,泰瑞莎問道:“蘭伯特,你的事都處理好了?不是說,還要等夢魘花開才能對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