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蝴蝶在花從中飛舞。
美則美矣,只可惜無論是“蝴蝶”還是“花”,都是如此地殘暴而危險。
蘭伯特護著泰瑞莎殺入夜魔群中,一把長刀飛舞,將刀光揮舞成一個光罩,兩人周身2米範圍內無魔可近,近之則死!
泰瑞莎也沒有隻是無助地被保護,她首先召喚出小狼、小鷹以及兩隻小妖狐,令它們協同作戰——十三隻數字傀儡軍團實力太差,召喚出來不過只是給魔送菜碟罷了,所以,還不如不召喚。
除開傀儡和契約獸,泰瑞莎還掏出各種魔法卷軸和光明系魔法藥劑,毫不吝嗇地一把又一把地灑放出去——並不奢望這些東西能消滅噬魂魔,只要能拖住它們一瞬間,便足以為蘭伯特尋得殲敵良機!
戰鬥無聲而激烈,夜魔好殺,狂魔難纏,勝負,一時間卻是誰也不敢妄斷……
……
“……絲……泰……泰絲,泰瑞莎!”一個聲音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呼喚,最終化為一陣震天咆哮,將她從深沉的睡夢中驚醒。
神智依舊還在恍惚,卻已經感覺到渾身的痠痛與刺骨的嚴寒,腦袋更是沉重不堪,稍有動作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令人幾欲昏迷。
“泰絲,你終於醒了,真是太不容易了!”書靈長長感嘆一聲,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是什麼地方,我是怎麼了?”泰瑞莎無力動彈,只能趴臥著,低低呻|吟——出聲詢問之際,她才注意到自己口乾舌燥,喉嚨乾澀,聲音更是因為肌體無力而細弱得幾乎聽不清。
“你在伊斯琴笠神殿的祭壇裡,”書靈解惑,並體貼地指示提醒她道,“還記得吧,你們在半路上遭遇‘噬魂魔’,打著打著大家都散開了,然後,你慌不擇路,撞到暗道裡,就摔到這個鬼地方來了——哪,剛才動靜太激烈了一點,你的眼睛受到衝擊,一時恢復不了。”
“只要不是徹底瞎了就沒關係,”泰瑞莎趴了一會,自覺段積蓄了一定力量,便努力再次起來——這一下,渾身上下的骨骼肌肉都發出抗議之聲,整個人痠痛麻癢……當真恨不得立刻死去。
運用催眠大|法自我暗示半晌,泰瑞莎竟當真發現有能量流從周圍匯聚而來,融進她的身體,滋養身心——須臾間,一切不適完全消失,就唯有雙眼奇|癢難耐,無論她怎麼揉搓,都無法緩解。
就在泰瑞莎馬上就要脫口,毫不顧忌風度地開展國字罵的時候,眼睛竟然能視物了!
這裡,果然還是虛界,只要精神力足夠強大,足夠堅定,沒有什麼不可能!
直到此時,泰瑞莎才看清楚了囚禁她的這個地方——這是一個祭祀場所,高高的天頂呈金字塔狀,“塔尖”縷空,正下方擺放著一個圓形祭壇,祭壇共三層,由下而上,最底下的最大,最上方的最小,每一層祭壇都供奉著不同的祭品。
也許是因為虛界的特殊環境,神殿中一切事物的時間都停滯在那個遙遠的時空,以至於祭壇上的諸多祭品始終保持著最鮮活的狀態,無論是瓜果鮮蔬還是金銀玉器,每一件都是如此地精緻美好。
樂聲不知從何處而來,輕輕嫋嫋,伴隨著音樂,一道月光從縷空的“塔尖”透下,直照祭壇——隨著光的指引,一行虛影從黑暗中走出,且歌且舞,卻是個個面色肅然無比。
排前者驅趕著幾隻獨角聖獸,它們的尖角被利刃劃破,金紅的血液從尖角與頭皮相連線的地方滲出,一點一點地滴濺在地面上,有如一朵朵盛開的梅花。
歌舞者手持法器分作兩隊,隨著音樂的節奏,彼此交錯起舞,有如兩隊正在對峙的人馬,又有如既互相牽絆又互相敵視的矛與盾。
這是一場詭異無比的祭祀,完全不象是精靈族所應該有的形態,它血腥邪惡,以鮮血與生命為祭,召喚殺戮與死亡。
不過,最令泰瑞莎瞠目結舌的並不是這場祭祀的詭異氣氛,而是祭祀人群中且歌且舞的一名祭司——他與所有精靈一樣,嚴肅而認真,虔誠而專注,每一個步點都踩在最正確的位置,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嫻熟而瀟灑。
可是,與周邊所有精靈是虛影的形態不同,他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實體,他是蘭伯特!
正在泰瑞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舞動中的蘭伯特突然抬起頭來,衝著她所在的方向拋了一個媚眼,整張臉登時靈動起來——只是,下一秒,當他低頭錯身,面上卻又迅速恢復原有的肅然,有如戴了一張永遠不變的面具。
泰瑞莎微怔之後,抿唇微笑——且不論蘭伯特是如何混到這些虛影當中,但至少,他是清醒的,這便是